秃鹫小说

第29章 夜莺残响（第2页）

陈默用力点头：“我必须去找他们！”

老烟枪沉默地看着他，又看看他身上的伤，缓缓摇头：“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外面全是‘清道夫’和红了眼的饿狼。你的伤，走不到那里。”

“我必须去！”陈默挣扎着又要站起，被老烟枪一把按住肩膀。那力量大得惊人。

“想救人，先救你自己！”老烟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躺下！我看看你那颗‘麻烦’的脑袋！”

他不由分说地将陈默按倒在兽皮上，粗糙的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陈默下意识地抗拒，但老烟枪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精神波动…乱得像一锅粥…”老烟枪低语，“有旧伤…有透支…还有…”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惊疑，“…某种…外来的…数据残留？像…光…”

陈默心中一动。是“夜莺”的数据！在塔顶注入“母亲”核心时，是否有部分残留能量反馈到了他的意识中？

突然，老烟枪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陈默也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不再是昏暗的地下室，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柔和白光构成的数据海洋！海洋的中心，一个模糊的、由淡金色数据流构成的女性轮廓缓缓浮现，她的面容看不真切，却散发着无尽的悲伤与温柔——是苏瑾？还是“夜莺”？

一个空灵、哀伤、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首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陈默…”

“数据…共鸣…稳定…”

“尝试…修复…链接…”

紧接着，一股温和却强大的数据流，如同清凉的泉水，涌入陈默混乱的意识！这股力量并未治愈他肉体的伤痛，却精准地抚慰着他过度透支、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那些混乱的、干扰性的幻象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瞬间变得安静、遥远！虽然异变的“深层视觉”并未恢复原状（重影依然存在），但那种撕裂般的头痛和令人崩溃的幻觉干扰，却大大减轻了！

右眼的视野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甚至能“看”到空气中微弱的气流扰动，能“感知”到老烟枪体内沉稳有力的生物信号波动！

这…这是“夜莺”残留的力量？在修复他的精神链接？

幻象持续了短短几秒便消失了。陈默猛地睁开右眼，剧烈地喘息着。他发现老烟枪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震惊、困惑、甚至有一丝…敬畏？

“你…刚才…”老烟枪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的精神场…突然变得…像风暴中的灯塔…又像…冰冷的月光…”

陈默感受着脑中久违的清明，虽然身体依旧虚弱剧痛，但精神上的重压却减轻了大半。他看向老烟枪，眼中燃起新的希望：“你的药…很管用。我感觉…好多了。帮我…去那个坐标。”

老烟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焊接面罩下似乎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他走到角落的板车旁，开始默默地整理装备：检查霰弹枪的弹药，将几罐药膏和绷带塞进一个皮包，又拿起一把沉重的消防斧别在腰间。

“记住，小子。”他背对着陈默，沙哑地说，“我叫老烟枪，不是你的保镖。这一趟，是为了‘余烬’可能有的药品和技术，也是为了看看你说的‘大麻烦’到底是什么。别拖我后腿，也别指望我替你挡子弹。”

陈默看着老烟枪佝偻却充满力量的背影，用力地点点头：“明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