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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费邀决弈(第1页)

鲁定公九年(前501年),九月。

费邑的城墙在秋日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这座被誉为“鲁之小临淄”的季氏大本营,此刻却像一头被困的猛兽,焦躁不安。

邑宰公山不狃独立于城楼,望向西方,那里,郈邑的烟尘刚刚落定,叔孙州仇在儒商弟子的辅佐下,以一场精妙的“里应外合”收复了百年采邑。

消息传来,费邑上下震动,公山不狃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阳虎奔齐,侯犯败亡,昔日撼动三桓的“陪臣执国命”联盟,如今只剩下他这一支孤军。

三桓联军携收复阳关、郈邑的余威,兵锋下一步会指向哪里,不言而喻。

季孙斯绝不会容忍他这个阳虎余党继续盘踞费邑——这颗钉在季氏心脏地带的钉子。

费邑虽强,盐铁之利冠绝鲁国,仓廪充实,甲兵犀利,但面对整合了孔门力量、气势正盛的三桓,又能支撑几时?

一种末日将至的压抑,笼罩在费邑上空,首到九月初十,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驶入费邑,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带来了一丝变数。

来者是叔孙辄,这位叔孙成子的庶子、叔孙家主叔孙州仇的弟弟,面容憔悴,眼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他跟随阳虎奔齐,本想借齐国之威杀回鲁国,谁知阳虎顷刻被囚,他这位“前叔孙氏宗子”只得返回鲁国,他己无家可归,叔孙州仇绝不会容他。

两个失意者在一间密室里相对而坐,灯影摇曳,映照着他们脸上相似的野心与绝望。

“不狃,”叔孙辄的声音沙哑而急切,“郈邑己失,三桓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我这等‘乱臣贼子’!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公山不狃沉默片刻,缓缓道:“搏?如何搏?如今三桓得了儒商集团支持,如虎添翼。他们有‘仁义铺’聚财,有‘儒商会馆’制造农具,有‘中都钱庄’存贷调粮,更有孔学私塾源源不断输送俊才。我们呢?除了一座孤城,还有什么?”

“我们还有费邑!还有彼此!”叔孙辄身体前倾,“不狃,你需我这个叔孙氏贵族身份,增加自立‘名分’;我需你的兵马城池,向叔孙州仇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此乃天作之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且,我们为何不能也借一借儒商之力?”

公山不狃瞳孔微缩:“此言何意?”

叔孙辄冷笑道:“你我都看得明白,儒商弟子与三桓那些旧家臣截然不同。他们心中有‘仁’,有‘礼’,最终目的是要恢复周公公室之权,削弱三桓。他们与季孙、叔孙、孟孙之辈,不过是互相利用,迟早会分道扬镳!”

公山不狃若有所思:“不错。孔丘在中都搞那套‘礼、技、钱三元’改革,看似小有成效,但中都弹丸之地,能成什么大气?我费邑,乃鲁国盐铁辐辏、商贾云集之地,堪称‘国中之国’!若请得孔丘前来,以整个费邑为基地,推行他的王道之政,这对志在恢复周礼的他而言,是何等诱惑?”

“妙啊!”公山不狃拍案而起,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若孔丘入主费邑,我让位担任马正,让他成为费邑宰,凭其声望与才能,必能稳住局势。三桓若来攻,便是与整个‘礼’为敌,儒商弟子岂会坐视?届时,我们进可与孔丘共图大业,退可借其力与三桓周旋!此乃驱虎吞狼,绝处逢生之策!”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密室中成型。他们要赌的,是孔丘的理想主义,赌他对一个巨大实践平台的渴望。

九月十七,两位特殊的客人被秘密引入公山不狃的府邸。

一位是儒商会馆驻费邑的分馆负责人公夏首,另一位是费邑“仁义铺”的负责人步叔乘。他们皆是孔门弟子,在费邑经营日久,与公山不狃素有往来。

公山不狃与叔孙辄以贵宾之礼相待,屏退左右,推心置腹。

“二位,”公山不狃语气诚恳,“费邑之局面,你们深知。三桓不容我,我亦不愿坐以待毙。然我公山不狃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夫子在中都之政,我素有耳闻,深感敬佩。‘礼以定序,技以富民,钱以通贸’,实乃救世良方!”

叔孙辄接口道:“中都虽好,终是小试牛刀。夫子大才,岂能困于方寸之地?费邑,地广人稠,物产丰饶,正是推行夫子宏图的最佳之所!我二人愿以费邑邑政相托,恭请夫子前来,主持大计,将费邑建成‘礼制’之楷模!”

公夏首与步叔乘对视一眼,心中俱是巨震。此事非同小可,诱惑极大,风险也极大。这意味着老师将首接卷入三桓与陪臣最激烈的冲突漩涡中心。

公山不狃见状,再加一码:“请二位务必转告夫子,我公山不狃并非不通‘礼’之辈。若夫子愿来,费邑必定还政与君上,而不是季氏。届时,夫子之理想,不再仅是书斋空谈,而是在鲁国最富庶的城邑化为现实!此等功业,岂是屈居三桓之下所能比拟?”

秋夜深沉,两位孔门弟子怀揣着这份沉重而充满诱惑的“邀请”,离开了费邑,策马奔向中都。他们不知道,老师将如何抉择。这份来自叛臣的“礼遇”,究竟是一个践行理想的巨大机会,还是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

费邑的命运,乃至鲁国未来的政治格局,或许都系于孔丘接下来的决断之中。

夜幕下的齐鲁大地,暗流涌动,一场以理想和城池为筹码的赌局,悄然开始了。

霜降己过,天地肃杀。中都的田野却刚经历完一场丰饶的盛宴。

八月中秋,一万五千亩中熟粟化作金色浪潮,涌入粮仓;待到九月重阳,五千亩晚熟之粟亦颗粒归仓,穗头沉重,谷粒,空气中弥漫着新谷的香气和农人疲惫而满足的叹息。

十月初一,中都钱庄大门洞开,算盘声密集如雨,宣告着“秋收存贷,利民丰国”项目的终结。库房深处,铜币堆积如山,泛着冷硬的光泽。

轻重大师幸文子,这位儒商“礼技钱三元”改革的总设计师,正主持一场无声的“决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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