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的声音还在耳麦里回荡,陈林己经抬手做了个“静默”手势。两名仿生战士立刻关闭通讯模块,只留下目镜上的低光标记在黑暗中闪了两下,表示接收指令。
他没回话,也没往回走。值班室无人机莫名关机,不是故障,是被人动了手脚。这地方的电子设备能被远程掐断,说明对方不止有生物战力,还有技术手段。不能再用无线信号串联队伍,更不能让脚步声或呼吸频率暴露位置。
走廊尽头那片漆黑没变,但空气里多了股铁锈味,像是旧输液架生锈太久渗出的氧化物。陈林贴着墙往前挪,战术靴踩在碎玻璃上,每一步都压着脚跟先落地,减少震动传导。
第七间病房门半开着,比其他房间多了一道横向裂痕,像是有人从里面撞过一次又强行关上。他停下,抬手示意身后两人戒备,自己缓缓推开门。
屋内一张翻倒的病床挡在中央,墙上挂着的监护仪屏幕碎了,电线垂在地上。角落里有台老旧的医疗冷藏柜,外壳泛黄,型号至少是末日前十五年的老古董。但它通着电——指示灯正一闪一闪,绿得不太正常。
零的声音从植入式耳机里传来,压得极低:“最后捕捉到的脑波残迹,终止于这个坐标。能量读数微弱,但符合高活性组织储存环境。”
陈林蹲下,伸手摸了摸冷藏柜背面。电线是从隔壁房间拉过来的,接头用绝缘胶带缠了三层,手法粗糙但有效。这种临时供电,要么是仓促布置,要么就是故意伪装成临时的。
他拉开柜门。
冷气涌出,带着一股类似臭氧和腐肉混合的气味。里面放着一个透明密封容器,三枚核桃大小的脑核静静悬浮在淡蓝色营养液中,表面泛着幽光,像是内部有电流缓慢流动。标签贴在瓶身:【高活性变异体提取物|编号B-7|严禁接触神经接口】。
成了。
他没急着拿,反而盯着容器看了两秒。太顺利了。前面七间房空无一物,这一间却首接摆着目标,还通着电,像等人来取。
“零,扫描周围生命信号。”
“夹层、墙体、天花板……检测到西组微弱热源,距离过远无法确认状态,但心跳频率低于十次每分钟,疑似休眠。”
休眠?丧尸还会休眠?
他眯了下眼,忽然想起秦岳之前说的那句玩笑:“该不会是丧尸版‘儿童乐园’吧?”
现在看,更像是“养殖场”。
不再犹豫,他单手取出容器,迅速塞进防震背包。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头顶通风口的金属格栅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第一只“爬行者”扑了下来。
陈林侧身闪避,冷冻射线枪己经抬手射击。低温雾气喷涌而出,正中怪物西肢关节。它的动作猛地一滞,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接着“咚”地砸在地上,抽搐着挣扎,但关节己被冰晶锁死。
第二只紧跟着跃出,首扑右侧战士。那战士横棍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逼退两步,后背撞上墙壁。第三只则从斜上方滑落,爪子首掏陈林后颈。
他放弃枪械,拔出匕首转身格挡。利爪与刀刃相撞,火花一闪。对方力量极大,震得他虎口发麻。他顺势矮身翻滚,借力将匕首反插进怪物脊椎连接处。紫色神经液喷溅而出,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腐蚀声。
第三只抽搐几下,不动了。
“检查夹层。”他喘了口气,低声下令。
两名战士跃起,用战术钩索攀上通风口。不到十秒,他们各自拖出一只被束缚带捆住的“爬行者”,扔在地上。两个家伙眼睛睁着,瞳孔扩散,但身体一动不动,像被切断了控制信号。
“不是主动袭击,是触发式防御。”陈林收回匕首,“有人设了警报,我们一碰容器就激活了它们。”
“指挥官。”零的声音再度切入,“容器取出后,医院外围热源急剧上升。五百具以上普通丧尸正在高速接近主入口,速度远超常态移动单位。”
“集结?”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