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48章 飞行来客身份不明（第1页）

陈林的手指悬在反物质武器启动键上方一毫米处，没有落下，也没有收回。主控台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薄冰盖住了表情。

“零，停掉最终充能。”他说，“保留三级待发状态。”

零的光球微微一震：“指挥官，目标己降至两百米，速度稳定，未释放敌意信号，但能量场持续波动。”

“我知道。”陈林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指挥室里所有人的心跳，“它不是冲着撞进来才来的。”

秦岳站在右侧，右臂的烈焰拳己经接通电源，嗡鸣声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野兽在喉咙里磨牙。他盯着雷达屏，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这玩意儿飞得比雪崩还稳，风连它一根毛都吹不歪？”

“因为它根本不在暴风雪里飞行。”零调出量子雷达阵列的穿透扫描图，“它周围存在半径十五米的力场屏障，温度恒定在22℃，湿度45%，氧气浓度正常——跟咱们避难所内部环境一模一样。”

秦岳咧了下嘴：“合着它是揣着个小避难所上天了？”

“更准确地说，”零说，“它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移动生态单元。”

陈林没笑，但眼角抽了一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能随身携带稳定环境的科技，远超目前人类掌握的任何工程极限。

“开启红外潜望系统。”他下令，“关闭所有外部照明，别给它一张透视图看咱们家底。”

灯光瞬间熄灭，指挥室只剩主控台和零的光球发出幽蓝冷光。监控画面切换为热成像视角，那飞行物终于显出轮廓：梭形外壳，表面光滑无接缝，底部有环状发光带，正缓缓下降。

“它在减速。”零报告，“当前高度一百五十米，力场同步扩张，驱散了半径五十米内的风雪。”

屏幕上，一片白茫茫的暴雪中硬生生被挖出一个透明空洞，像有人拿刀切开混沌，露出一块干净的舞台。

飞行物就落在这个舞台上。

“这不是降落。”秦岳低声说，“这是表演。”

“目的就是让我们看。”陈林点头，“它要我们看见它的技术，还要我们记住它的从容。”

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很轻，像是远处有人敲了下地板。飞行物稳稳落地，外壳光泽流转，竟开始自动修复几道细微划痕。

“材料具备自愈能力。”零分析，“成分未知，抗低温极限至少-180℃。”

“比咱们的装甲板强三倍。”秦岳哼了一声，“看来人家是真不怕冷。”

“也可能是根本不在乎冷。”陈林目光不动，“它选在这个时候来，极寒刚爆发，防御最脆弱，偏偏又展示最强技术——这不是巧合。”

“你是说……它等的就是这一刻？”秦岳转头。

“我不知道。”陈林说，“但我不会让它以为我们慌了。”

舱门开启的方向正对主控室外墙摄像头，显然是精心计算过的角度。一道柔和白光从内部洒出，照亮了门前积雪。

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穿着银灰色紧身服，身高约一米八，步伐平稳，呼吸节奏与常人无异。他抬起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标准的非攻击性手势。

“检测到语音信号。”零提醒，“对方正在使用通用汉语广播。”

扩音器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我是和平使者，来自远方。我没有恶意，只想交流。”

秦岳冷笑：“和平使者？上次说这话的是个脑控芯片贩子，临死前还在背《联合国宪章》。”

“他说的是真话。”零突然插话，“初步声纹分析显示情绪波动正常，心跳频率稳定，撒谎概率低于17%。”

“17%也不行。”陈林摇头，“打开外层扩音系统，我来回应。”

“等等。”秦岳按住他手腕，“你真打算跟这玩意儿聊天？万一他张嘴喷毒气，或者脚下埋炸弹呢？”

“所以他现在站的是外面。”陈林抽回手，“而我们在这儿。”

他对准麦克风，语气平得像读说明书：“你说你是和平使者，证据呢？”

对方微微一笑：“我能穿越极寒风暴抵达此处，这就是诚意的第一部分。”

“第二部分呢？”陈林问。

“我可以提供抵御极端气候的技术方案。”那人依旧站着不动，“比如让你们的加热系统效率提升三倍，能耗降低一半。”

秦岳翻了个白眼：“哟，送温暖来了？那您咋不去救济南极企鹅呢？”

“闭嘴。”陈林轻声说，眼睛仍盯着屏幕，“技术可以交换，但你要先证明你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