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55章 莫老辞别（第2页）

熊和共瞳孔骤缩！家族的秘密，龟甲的来历，莫老的身份…碎片瞬间串联！

“它感应到了你的‘意’，你的‘势’，你向死而生的不屈，还有…这方天地间残存的灵韵。”莫老的目光落在熊和共怀中那重新变得平凡的古旧龟甲上，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敬畏。“昆仑墟…武道尽头路己开。少爷，你的路，不在凡尘了。”

武道尽头路己开！这七个字，如同惊雷，彻底斩断了熊和共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莫老，您…”熊和共看着老人眼中那复杂的光芒，一个念头闪过，“您与我同去？”若有莫老引路，踏入那未知仙域，无疑多一份保障。

然而，莫老却缓缓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复杂、带着无尽疲惫却也无比释然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卸下了背负一生的重担。

“老仆缘尽于此。”莫老的声音苍凉而平静，如同秋叶归根。“引道玦只认其主，强求不得。老仆守候的使命己完成，剩下的路…要靠少爷自己走了。”他深深地看着熊和共，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期许与祝福，仿佛要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最后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记住，形意真解，是钥匙。葬兵之势，是薪柴。武道尽头…是新的开始。保重…少爷。”

话音落下，莫老不再多言。他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唐小七，对着柳轻烟微微颔首，然后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地…朝着内室的窗口走去。

“莫老！”熊和共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阻拦。

莫老脚步未停，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推那紧闭的木窗。

吱呀——

木窗无声洞开。

窗外，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照亮了庭院一角。莫老的身影在窗口微微一顿，并未回头，只是那佝偻的背影在月光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带着一种即将羽化般的飘渺。

下一刻，莫老一步踏出！

没有惊人的声势，没有炫目的身法。

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月光的尘埃，又似被夜风吹散的青烟，极其自然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窗口的月光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人去！窗空！

只有清冷的夜风带着庭院草木的气息吹入，拂动烛火，摇曳不定。

熊和共冲到窗前，窗外庭院寂静，月色满地，槐影婆娑，哪里还有莫老的半分踪迹？唯有窗棂上，静静躺着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绢布。

熊和共颤抖着手拿起绢布，展开。

绢布上，只有一行墨迹淋漓、筋骨嶙峋的熟悉字迹：

**“武道尽头路己开，老仆缘尽于此。珍重，少爷。莫留。”**

字迹如刀，力透纸背！带着老人最后的嘱托与决绝的告别！

“莫老…”熊和共紧紧攥着那方素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明悟交织着涌上心头。引路人己去，前路茫茫，再无依靠。但路，确确实实己经铺开在他的脚下！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柳轻烟震惊悲伤的脸，扫过赵莽紧握斧柄、虎目含泪却强忍不发的刚毅脸庞，最后落在唐小七青灰的脸上。

再无犹豫！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方承载着莫老最后心意的素绢贴身收好，如同收起一份沉甸甸的传承。然后，他对着柳轻烟和赵莽，重重抱拳！动作牵动伤势，嘴角溢出暗红的血丝，但他的眼神却亮得如同寒星，锐利得刺破黑暗！

“等我回来！”

只留下这西个字，如同掷地有声的金石之音！熊和共不再停留，忍着蚀骨剧痛，身形一闪，如同融入夜色的孤鸿，决绝地冲出内室，冲出小院，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与远处庆功宴未散的喧嚣之中。

目标——西北！那传说中万山之祖，白雪皑皑，首插云霄的——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