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手中香囊,转身离去。
此去,又是好几日未见。
江稚鱼心思也越发麻木,望着窗外模糊的光影,飘荡的云儿,令她无比想念这样的自由。
看着姑娘身子骨逐渐消沉,月蝉终是不忍心,一日嬷嬷来吩咐事情,多嘴向嬷嬷提了句,可否让姑娘在屋外走走,姑娘喜欢看外面的景色。
嬷嬷多看了几眼月蝉,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月蝉不知自己贸然如此会不会惹来麻烦,但她却这样做了。
宫中多年,她早已养成谨小慎微的性子,也正是如此才将她调来照顾姑娘,可她日日与姑娘相伴,人非草木,终是多了一丝恻隐之心。
几日后,太子下旨,许姑娘云禾殿内自由。
月蝉欢喜,竟比姑娘还要高兴。
“姑娘,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卧榻,若是姑娘喜欢,可以放置院中,院中景色宜人,小歇片刻也很惬意。”
月蝉跟在江稚鱼身后,向她解释今日太子送来的件件物件。
江稚鱼不甚关心,她许久未出门,身子骨都软了,哪里还想再躺在软榻之上?
她随意挥挥手:“那便放哪吧。”
说罢,江稚鱼脚步不停,在长廊上四处观望。
这云禾殿虽说是偏殿,但殿中下人侍从不少,各司其职,看见她倒也恭恭敬敬唤一声姑娘,不议论也不多打量。
江稚鱼从自己的寝殿走到外面,庭院移步换景,她指着那参天古树兴奋地问:“这是什么树?”
“回姑娘,是桃树。”月蝉见她心情好,也不由多说了几句,“开花时节,很是动人。”
“真想看看。”
江稚鱼念念有词,绿萝纱被风吹起,身姿缥缈。
她走了许久,正打算绕一圈回去,只听见殿外有吵闹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循声走了过去。
只听见有女子娇蛮的声音:“狗奴才,连本公主都敢拦?小心我回去告诉太子哥哥!”
“公主,这里真的不能进去,太子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放肆!我是公主,是圣人唯一的女儿,是太子哥哥最宠爱的妹妹,天底下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赶快给我让开!小心我将你拖出去杖毙!”
“公主,公主,真的不可,里面真的不能进去!”
“让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太子哥哥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莫不是什么天仙下凡。。。”公主说着将人推开,拎着裙子直直要往里面闯。
一抹淡绿裙角飘过,清脆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公主抬头,殿门内,绿荫日光斑驳,女子淡绿的发带飘起,娇若白梨,眸光清亮。
江稚鱼看向被一群宫女侍卫拦住的公主,她瞧着年幼,身上锦衣华丽,额间花钿鲜妍,眉眼横飞骄横得紧。
一旁的月蝉见了她连忙屈膝行礼:“公主万福。”
公主见她出来,哼了一声,然后上上下下打量起江稚鱼:“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太子哥哥为什么要抢你回来?”
“公主,人已经见到了,我们快走吧。”一旁的宫女焦急地催促起她,今日这样的动静,太子殿下肯定知晓了,怕是不一会便会派人过来。
太子殿下虽说宠爱这位妹妹,但若是动起怒来,也是极为可怕的。
“怕什么?不过是一个村妇,太子哥哥难不成还能为了她为难我?”公主说着,走向江稚鱼,“你叫什么?”
“江稚鱼。”她眨眨眼,脚步微微退了一步,反问她,“你是谁?”
公主扬起下巴,得意又张扬:“吾乃嘉玉公主,萧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