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大哥刘伯升:一个暴躁的创业梦想家
在咱们的男主角刘秀同志还沉浸在“南阳农业技术推广”与“禾苗生长周期研究”的岁月静好中时,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同母大哥刘縯,字伯升,却早己按捺不住体内澎湃的“创业”热血,每天都在上演着“我有一个梦想,但暂时缺钱缺人缺时机”的激情独角戏。
如果用现代视角来给刘伯升同志画个像,那他绝对是:
·身份:连续(幻想)创业者
·标签:汉室宗亲(过期VIP)、地方豪强(乡镇级别)、激情演说家、暴力行动派、天使轮融资困难户
·座右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反正该有我家一份!
·状态:长期处于“BP(商业计划书)打磨中”及“寻找A轮投资”的躁动状态。
刘伯升这个人,性格和刘秀几乎是两个极端。刘秀是低调、务实、谨慎,喜欢闷声发大财(种地)。刘伯升则是高调、张扬、脾气火爆,坚信“爱拼才会赢,敢喊才有粮”,浑身散发着一种“我,刘伯升,打钱,带你复兴汉室”的迷之自信。
他日常的作息大概是这样的:早晨,对着初升的太阳练武,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可能内心OS:“这身手,不去砍几个新朝狗官,可惜了!”上午,巡视一下自家那点并不算巨额的资产(主要是田产和几个庄园),看着那些埋头干活的佃户和门客,眼神灼灼,仿佛在看未来“汉军”的原始股股东。下午,召集几个本地同样不安分的豪杰子弟或刘氏宗亲,开始他的“每日路演”。地点通常是祠堂、后院或者酒桌上。
“诸位!”刘伯升一拍桌子,震得酒碗乱颤,“看看这天下!王莽老贼,篡汉自立,倒行逆施,搞得民不聊生!这是什么?这是风口啊!巨大的风口!”众人:“……”(低头喝酒,有的眼神闪烁,有的默默点头)刘伯升:“我老刘家,那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高祖皇帝的血脉!这IPO(复兴汉室)的资格,我们是有的!现在缺的是什么?是启动资金!是人才团队!只要我们拉起队伍,打出旗号,必然一呼百应,云集景从!”某位胆大的宗亲小声嘀咕:“伯升兄,拉起队伍要钱要粮啊,王莽那边好歹是正规军…”刘伯升眼睛一瞪,声如洪钟:“怕什么?高风险高回报!他王莽的江山怎么来的?还不是篡来的!他的团队就是草台班子上了市!我们能行!我们这叫‘继承祖业,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商业模式清晰得很!”
他口中的“商业模式”,基本就等于“造反有理,成王败寇”。至于详细的市场调研(天下各州郡具体情况)、竞争对手分析(除了王莽,还有绿林、赤眉等无数创业团队)、风险评估(失败就是灭族)、现金流规划(钱从哪来,粮能吃几天)……这些东西,在刘伯升激情澎湃的演讲里,都属于“细节问题,可以克服”的范畴。
他就像是一个只拿着一个“汉室宗亲”的PPT概念,就敢到处找投资的梦想家,充满了感染力,但也着实让人捏把汗。
刘秀经常被他哥抓去当“路演”的听众。每次听完,刘秀的反应基本都是:内心OS:“哥又开始了…画大饼都不带揉面的…成功率有没有百分之零点一啊?”表面反应:“大哥所言极是…然则粮草军械,尚需仔细筹措…宜从长计议…”(试图给激情降温,注入一点现实主义)刘伯升通常会对这种“保守言论”表示恨铁不成钢:“文叔!你就是太谨慎!做事哪能万全?要有魄力!当年高祖斩白蛇起义,难道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干就完了!”
刘秀:(默默低头,心想高祖那是运气好加上对手猪队友,这种小概率事件能复制吗?)然后找个借口溜走,比如“我去看看地里秧苗缺水不”,留下刘伯升继续对其他人进行“精神赋能”。
刘伯升也不是光说不练。他确实在积极“组建团队”。他的方式简单粗暴:靠个人魅力(主要是仗义疏财和能打)吸引南阳一带的豪杰和亡命之徒,称之为“舂陵子弟兵”。这相当于他的“初创团队”,虽然规模不大,成分复杂,忠诚度有待考验,但至少有了个架子。
他还特别喜欢给弟弟刘秀“安排岗位”。“文叔!你读过太学,有文化,以后咱们队伍的‘宣传部尚书’就你来了!檄文、公告都归你写!”“文叔!你心思细,后勤保障这块你得多操心!‘粮草总督’也兼一下!”刘秀:“哥,我就想种好我那几亩地…”(弱小,无助,但能种田)刘伯升:“种什么地!等咱成功了,天下都是咱老刘家的,你还用种地?到时候给你封个大司马当当!”
看,这就是刘伯升,永远活在对未来的宏大想象里,对眼前的困难选择性忽视,但对兄弟又确实真心实意地想“带他一起飞”(尽管可能是一起掉坑里)。
他的暴躁也是出了名的。对于不支持他“创业梦想”的人,他往往没什么好脸色。比如有族老劝他安分守己,别给家族招祸,他可能当面不说什么,回头就跟刘秀抱怨:“鼠目寸光!守着一亩三分地能有啥出息?等乱兵来了,第一个抢的就是你!”
他对王莽的新朝,更是充满了“前朝VIP被降级为普通用户”的愤懑和“竞争对手”的鄙视,动不动就“莽贼”、“篡逆”地骂,情绪管理能力基本为零。
可以说,刘伯升是刘秀平静种田生活里最大的“不确定性因素”和“风险来源”。他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偏偏还和刘秀绑在一起。刘秀对他,是又敬又爱又怕又愁。敬他的胆魄和担当,爱他的兄弟情深,怕他的莽撞惹祸,愁他的创业计划成功率太低,随时可能把全家带进沟里。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暴躁的创业梦想家”大哥,刘秀才会被送去长安太学“镀金”(某种程度上也是家族想给未来留个有文化的火种),才会在回来后被迫参加“创业研讨会”,才会在那种压力下说出“仕宦当作执金吾”的场面话。
刘伯升是乱世的弄潮儿,是注定要在时代浪潮里搏一把的赌徒。他缺乏他弟弟那样的耐心、隐忍和深谋远虑,但他拥有开局最重要的东西:无比的勇气、坚定的信念和煽动人心的感染力。他是点起火把的人,尽管可能控制不好火势,甚至烧伤自己,但如果没有他率先点燃这把火,后面的很多故事,或许根本无从谈起。
此刻的刘伯升,还在南阳的庄园里,对着他的小型“董事会”(一群宗亲和豪杰),一遍又一遍地打磨着他的“上市计划书”(造反路线图),焦急地等待着那个“风口”(天下大乱)彻底到来的时刻。
而他那个一心种田的弟弟刘秀,则忧心忡忡地看着哥哥,一边计算着家里的余粮还能支撑大哥“挥霍”多久,一边默默祈祷,希望大哥的“创业梦想”最好永远停留在“路演”阶段。
当然,他知道,这恐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时代的洪流,己经快要冲到南阳这片宅基来了。他大哥刘伯升,正迫不及待地想要造一条船,或者…首接跳进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