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亲的等女儿回家有什么不对吗?你现在知道她父亲在家了。应该回去了吧?我跟我女儿有话要说。」
「不,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这么说过……是的……原本我是应该就此告辞才符合礼仪────不过……」
我停顿了一点时间。
为了调节呼吸,也为了某件事。
「…………不过什么?」
千夏的父亲,他视线的压迫感更深了。
千夏悄悄碰了碰我的手。我也悄悄用背后的手回握。
千夏总是很温暖的手变得冰冰凉凉的。
我跟千夏是朋友关系。
不过,千夏的独白,还有我听到的凉夏女士跟他的对话,跟事后我和凉夏女士的对话,让我决定要蹚这浑水了。所以这件事情我一定要问。
「我知道一些事情的状况。所以虽然有点失礼但我还是要问,『您今天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事前跟女儿或调解中的妻子联络就跑来?」
「…………唉。」
对于我的疑问,他叹了口气。接着彷佛是丢掉了先前的面具,带着有点豁出去的态度笑了,嘴里低声吐出一句:「哪里是什么一般的同学啊。」
「……爸爸?你不要那样说阿一,他是我的朋友。而且妈妈也好好见过阿一──」
千夏看着我跟她父亲,出面袒护我。
但是,这种情况下,结果只是更加触怒她父亲的神经而己。
对女儿说的话,她父亲不再掩饰自己的焦躁,再次叹了口气后对我说道:
「千夏……是吗?连凉夏也是。你说你是佐藤同学是吗?听你的语气,看来是真的知道一些事情呢…………真是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介入这个没有男人的家庭的,不过你不觉得你很没有礼貌吗?我真想见见你父母亲呢。」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见见父母亲呢。
被眼前的人戳到痛处,我把差点因反射而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深深地潜了进去。
深沉地深沉地,进到思虑的海里。
他虽然对千夏说是因为担心才过来的,不过我在凉夏女士病房前遇见他己经有一阵子了。
首先,这种情况下没理由不联络就跑来。如果不是因为无法联络的情况,那又是为什么呢?不想让凉夏女士知道吗?为什么?感觉不希望对方有所准备。
不知道他在家里待多久了。
不过,机会不再,他还特地去买了酒来打发时间…………而且,从他的行为跟焦躁看来,比起女儿跟男生一起回家这件事,感觉他更不开心的似乎是我在这里,不,是千夏并不是单独一个人这件事情。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该不会,你是打算把千夏带走吗?那又是为什么呢?」
接着,变成我在质问他。
「…………」
「…………咦?」
对于沉默的父亲跟我说的话,千夏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而发出疑问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