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奶茶里加了致死量的冰块,给蒋峪尝了一口,他被冰到皱眉,“小宝,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绝对没有。”如果忽略掉我下次痛经的话,确实没问题。
蒋峪喝的是一杯去冰不加糖的香蕉奶昔,有一种香蕉皮泡脱脂牛奶的味道,我尝了一口就拒绝了,还是认为自己的好喝。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快乐仅仅是因为一杯加很多冰块的奶茶。
因为读研和上班有了很多个人积蓄以后,我经常在不顺心的时候疯狂下单,但那种快乐有时候很空虚,我会一边焦虑一边等,直到下一个烦恼的到来。
有时候也会看到很多同学的调侃,说情愿去摇奶茶,摆地摊,也不要写论文,不要读博读研了,但摇奶茶也要有能久站的体力,摆地摊也得经受风吹雨淋,能有谁是轻松的呢?
假设之所以称之为假,因为心知肚明它不可能变成现实。人被架到某个不快乐的阶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了。
去年秋天,研二开始刚不久,我得知有一个同学打算退学。这个男生也我知道,他是从一所省内双非院校保研过来的,绩点rank1,但是无科研无竞赛无含金量论文,直到最后才被我们学校候补上。
我觉得他是付出很多才来到这里的,没想到研一刚过去,他却选择退学。
我们有老师和同学劝对方,申请延毕也可以,暂时休学去把事情处理好,再回来读研也没关系。但对方应该是拒绝了,态度明确地说要退学。
当天晚上,我们宿舍讨论这个事,我有一个舍友说得特别对,对于一个好学生来讲,如果他情愿退学,都不要再学习,或者都要离开某种状态的时候,那说明一定发生了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使得他不能继续念书了。
直到上个星期,蒋峪校审前最忙的时候,我从朋友圈看到了这个同学的一则近况,我这才知道,他的爸爸在年初时候因为癌症过世了。
经过消失半年的修整,他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也找到了一个相爱的伴侣,所以才发一条朋友圈表示自己已走出阴霾。
真好,我在手机这头,默默扣出了一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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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玩,但逛商场是超级无聊的,蒋峪便怂恿我也去买衣服。
因为我们这个暑假规划了去内蒙古旅游的事情,去呼伦贝尔大草原和鄂温克音乐节,所以我看中了一条在两个场合都很适合穿的新裙子。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蓝色吊带长裙,胸口处缀有一圈蕾丝白边,布料是纯棉的,摸上去既柔软又亲肤。只有一点美中不足,它对我来讲露肤度有点高。
我是想买的,但是克服不了心里那关。虽然我知道大街上没人看我,但美丽羞耻症作祟,我还是会感到羞涩。
蒋峪提议:“要不,在裙子外面搭一件外套?”
我摇头:“但那样的话会很热啊,而且也显不出这条裙子的好看来了。”
蒋峪忍俊不禁:“那还等什么,今天就去买吧。”
我还是有点犹豫:“真去啊,让我再想想。”
“真去。”蒋峪说着和我走到了直梯前面“你就想想,现在不穿,什么时候穿?”
“而且还有我呢,你觉得不舒服,我们立刻换掉就可以了,是不是?”
“就当是一种体验。”
在蒋峪的赞同下,我们又回到了我某天第一次看到某条裙子的店里。
可惜的是,那条裙子适合我的尺码已经被买走了,想要的话需要从其他店调货寄给我,我立刻拒绝了。
但生活还好没有那么戏剧化,因为那条裙子还有别的颜色!是很温柔的白色,虽然没有蓝色看上去清新,但意外适合绿油油的草原环境,也很不错。
蒋峪还给我设计了一个发型,双麻花辫的低丸子头,他说这样可以露出衣服比较漂亮的一部分,而且还比较凉快。
买完衣服去买项链,因为蒋峪说他给我设计的发型会显得脖子很空。
我后知后觉,蒋峪这是在哄我开心。
这段时间我过得确实焦头烂额,比连轴转的陀螺还劳碌,但蒋峪忙着毕业,和我一样不得喘息,他现在稍微松口气了,就开始想着让我也高兴一下。
蒋峪和我最后挑了一个吊坠是叶子形状的项链,寓意学业有成,事业进步。
“这叫什么,毕业礼物吗?”我好笑地问蒋峪“你毕业,然后送我礼物?”
蒋峪理所当然:“给个机会啊。”
“是我谢谢你,真的。”
我晃了晃我们相牵的手,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