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
二十秒。
苏糖脑袋一点一点,嘴里嘟囔:“爸爸……辫子……”
“记住了。”陆景深低声应,“明早七点,梳两个小揪揪。”
“要扎蝴蝶结!”
“嗯,最大号的。”
苏念打了个哈欠,突然睁开眼:“等等。”
“怎么了?”苏晚问。
“系统刚推送一条更新日志。”他眯着眼看虚空,“说……‘幸福加速器’己完成最终校准。”
“然后呢?”
“然后它说——”他顿了顿,表情严肃,“建议今晚所有人穿带铃铛的睡衣,以防万一有人半夜逃跑。”
“胡说八道!”苏晚笑着推他肩膀,“系统哪会写这种话!”
苏念嘴角微扬,不动声色把平板翻过去。
屏幕上分明跳出一行小字:
【温馨提示:反悔者将触发自动报警铃铛套装】
陆景深低头看着怀里两个孩子,一个睡得流口水,一个装睡偷瞄他,忽然觉得胸口发胀,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
他轻轻握住苏晚的手,又把苏念往怀里拢了拢。
“我不跑。”他说。
苏糖在梦里哼了一声,小手勾住他手腕。
九点整。
所有事项标记为“己完成”。
照片墙稳稳当当,视频存进三个不同设备,音乐列表循环测试无误,连备用电池都充到了100%。
屋内灯光明亮。
苏晚披着薄毯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苏糖蜷在她怀里,脸颊沾着饼干碎,睡得香甜。陆景深一手托着困倦的苏念,一手还握着那台平板,指节微微发白。
他低头看儿子,发现他睫毛颤了颤,像是在做梦。
“想什么呢?”他轻声问。
苏念没睁眼,嘴巴却动了:
“我在算……”
“算什么?”
“算如果明天爸爸哭鼻子,该罚他穿几天带铃铛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