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许久没碰棋了,突然拿起棋子,不由下起之前月月下的残局。
元青禾看着灯影下的棋局,笑着说道:“会下棋的人,一定极其聪明。”
陆卿卿听出她在说什么,只是不解为何今日突然提起月月。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元青禾笑容间,有些钦佩和惊喜,“你记得月月送我们的双龙玉佩吗?”
“嗯。”陆卿卿看着她,心中愈发困惑,莫非要用玉佩当免死金牌用了吗?
“双龙玉佩原是给夫妻佩戴的,她其实是在给那位心底里加了一个暗示。”元青禾说着,眼里尽是对好友的钦佩。月月真的是提前算了许多步。也是因为这样,当元青禾求赐婚时,皇上才意外的没有反对。
陆卿卿依旧有些不解,“会不会是想多了?”
元青禾却摇了摇头,看看皇上现在的模样,月月提前使的功心之计,又何只这一道。
皇上在对付身边最亲近的仇人时,他的猜忌心也会一步步地被放大。
若不是月月和她族人一般,天性向往自由,假以时日,以她的智慧,当女帝也不是不可能。
陆卿卿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不是该担忧去剿匪的事吗?”
“我去多要些兵马,娘子,有你在,我还是不怕的,而且如今京城这情况。”元青笑着说道,“怕是要变天了。我们离远些,指不定还安全些。”
元青禾要抽调的是一部分精锐的护城军,又有户部依靠,粮草带得充足。元青禾到了南岭没有先去剿匪,而是带兵守在破败的南岭城里,慢慢修城墙重新整顿城邦。
岭南城大得很,隔年她又带领着开垦田地种粮,一时都要自给自足起来。
土匪哪见过这般剿匪沉得住气的,怎么着,你是准备熬死我们吗?
还别说,元青禾还真有本钱熬死他们,她带的粮草十分充足,偶尔陆卿卿会带兵上山剿匪,不过只是清了清小山头。
土匪头王将以为这位女状元是个怂的,不敢惹他,得意地收纳了周围小山头逃来的土匪,增添了许多兵马。
一时间,山头的土匪更多了,人一多粮草消耗得快。等他们想如原来一般去周围村寨打劫时,这时他们才猛然发现,陆卿卿的兵马收服小山头时,还将周围大户,连着粮草都带回了岭南城里。谷仓里连一颗米都没留给他们。
那王将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他谋划着让手下到周边县里打探,想到县城抢掠,却得县城里的内应回报,县爷已经得了元大人的命令,遇土匪攻城,如守不下必须烧粮仓。
匪首王将嗤笑道:“她一个女人,还治得住这些地头蛇不成谁听她的?”
那内应苦笑说道:“她是户部出来的,人脉广,人质多。”
王将嗤笑,“一个女人有什么人脉,等等,人质多是什么意思?她把狗官的家眷抓到城里了?”
同是狗官的内应面上一黑,咬牙说道:“那元大人不知给妇人们都灌了什么迷魂汤,连我家婆娘都跟着去了南岭城里,还乐呵呵地一起缝军被呢。说什么,女人也要给打土匪出一份力。”内应气得想拍桌。
元青禾不只将周围府县的官眷“请”来做人质,还支配了户部分下来的银子,抓住了他们的钱袋子和女人,下面府县渐渐都老实了。
元青禾一早穿着光鲜帅气的官袍,来到后院里。看到忙碌的夫人,就叫珠宝将她们的名字记下。
一位夫人笑着看着她问道:“大人,记名字做什么?”
元青禾风度翩翩地行礼说道:“多谢各位姐姐帮忙,我要将各位的功绩写成文章告诉朝廷,为各位谋嘉奖。”
夫人们顿时心喜,得状元为她们写文章,那真是一辈子的荣耀呢,于是夫人小姐们也不躲懒了,干活更卖力了,只闲暇时偷偷看着俊俏的元大人又喜又羞。
陆卿卿领着小喜子路过,小喜子看着院子里的热闹生气说:“姑爷这是在使美人计,您也不管管她。”
陆卿卿不语,是她叫元青禾去使的美人计,小书呆老大不情愿呢,还要她哄着才肯去,这不使得挺好嘛,哼,书呆子就会装。
连县太爷的老娘都抢着要来当人质,只为多看她几眼。她扶额,她们倒是真帮了大忙。
这时陆二壮找了过来,小声说道:“姐,袁家的管事来报,抚安县有人卖了一大批粮。”
陆卿卿猜到是土匪没办法弄到粮,之前土匪攻打抚宁县,县爷才看到他们抢来,就跑去把粮仓烧了。
土匪们像吃了口土似的,打吧,没粮抢,不打吧,人到这儿了。结果土匪土气低落,还没攻下来。
元青禾隔天就派人送了粮去抚宁县,还嘉奖了县太爷。
有这个例子在,其它县府纷纷效仿。
土匪们抢不到粮,只得扮成商人先买粮应急。
陆卿卿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照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