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你家,小厮门说你就在此处钓鱼,我沿着岸边一路寻来,没想到走到这里才寻到你···”
等胖子从芦苇从后面跳到林洛的身前,林洛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以前花天酒地···,确切地说是前身花天酒地时唯一的朋友,扬州大布商郑家的嫡子郑介民。
郑介民的郑家,跟盐商郑家并不是一家,不过既在扬州,又同是姓郑,总有些拐弯抹角的小亲戚。
两人在金陵国子监时便是同年,只不过一个是荫监,一个是例监,反正都不是自己考上的。
之所以被林洛视为唯一的朋友,是因为这哥们儿是在与林洛一起腐败时,唯一一个每次都抢着付钱的朋友,无论是喝花酒还是喝素酒。
“介民兄,你寻我作何?对了,这几个月怎不见你?”
二人抱拳见礼,这才双双坐下,郑介民坐的,自然是之前千桃坐的小杌子,这让千桃不是很满意。
“我随我爹到巴蜀之地,与几个蜀锦商人见面···,我爹说,我学文不成,家中的生意以后便要一点点的交于我之手···”
“别说了我,林兄,我昨天一回来,就听说你被晋王府的恶奴踢伤了,如今可大好了,是否还有何不妥?”
恶奴?你才是恶奴,你全家都是恶奴!
千桃的怒火在累积,脚尖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住了小杌子的一条腿。
“大好了。家中请了太医院院判顾维丰顾大人来为我诊脉,如今己然大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郑介民拍着巴掌,笑着不停的点头。
“你我兄弟三几个月未见,如今我刚刚回来,又恰逢你身子大好,不如,今晚咱们在如意楼···,哎呦。”
小杌子不知怎么,忽然长了翅膀飞到了水中,郑介民大肥屁股一下坐到了地上。
好在杌子不高,摔得不狠,只略微扭伤了腰,不然按他这两百斤靠上的体型,弄个腰椎压缩性骨折也是有的。
千桃仰头看着树上,原本那只不停叫着的蝉不知怎的,忽然不叫了,千桃准备找根树枝捅它一下。
不该叫的时候瞎叫,该叫的时候又把嘴闭上了,你说要它何用?
“介民兄,小心···”
林洛伸出手去,把郑介民从地上拉了起来。
郑介民揉了揉屁股,又看了看一旁若无其事的千桃,还有强忍着笑的林洛,忽然一拍脑袋。
之前林洛身边跟着的都是小厮,三个月过去,身边忽然间多了个丫鬟,虽然这丫鬟看起来丑了点,不过也可能代表着颜老夫人对某些事看法的转变。
自己在人家贴身丫鬟面前提如意楼,怪不得小杌子不翼而飞。
唐突了。
这边,林洛还在继续解释着,“介民兄,我虽说身子己经大好,只是顾大人说我之前有些···,呃,这个···,反正是身子骨还弱,祖母也要我在祠堂发誓···,呃,你懂得···”
“省的,省的···”
林洛用鱼竿把飞到水中的小杌子挑回来,摸出个绢帕擦了擦上面的谁,两个人这才重新坐下。
“林兄,虽然你的身子己经大好,可这恶奴欺主,难道晋王府就没给个什么···,哎呦···”
“扑棱棱···”
那只鸣蝉振翅飞走了。
估计它也知道,再留下来,不管叫不叫都面临着菊花被捅的局面。
林洛瞪了千桃一眼,不过显然没什么作用,只能又伸手把郑介民拉了起来。
“介民兄,我与你介绍,这是千桃姑娘,郡主的贴身丫鬟。”
“就是踢我一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