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范越风语气平淡,却带着审视。
“是啊师父!”赵承业连忙点头,语气诚恳,“弟子也想多学些本事,跟着师弟去看看,说不定能学到些观宅的诀窍。而且多个人,也能照应师弟,万一遇到麻烦,也能有个帮手。”
他说着,还看向丘延翰,笑着说:“师弟,你说是不是?有我跟着,你也能轻松些。”
丘延翰心里有些犹豫,他还记得赵承业之前的所作所为,可眼下赵承业说得诚恳,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师兄愿意帮忙,自然是好的。”
范越风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沿轻轻。他知道赵承业对《海角经》念念不忘,丘延翰带着书,若是赵承业有别的心思,怕是会出事。可若是拒绝,又显得他不信任赵承业,说不定会激起他的逆反心。
“师父,您就答应吧!”赵承业见他犹豫,又加了把劲,“弟子保证,到了王家,只帮忙,不添乱,绝不给师弟拖后腿!要是出了什么事,您尽管罚我!”
王怀安也在一旁帮腔:“道长,多个人也好,路上也热闹些。您就答应吧!”
范越风叹了口气,终于点了头:“也罢,那你就跟着去。但你要记住,到了王家,一切听延翰的安排,不许自作主张。”
“弟子记住了!谢谢师父!”赵承业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眼神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丘延翰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刚把《海角经》放进贴身的布袋里,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是范越风。
“师父。”丘延翰连忙让他进来。
范越风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罗盘,递给丘延翰,眼神严肃:“这个你带上,相宅时用得上。”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到了王家,仔细观察宅内的气脉,若是普通的煞,用罗盘化解即可。若是遇到邪祟,别硬拼,先回来告诉我。还有,”他压低声音,目光落在丘延翰的布袋上,“《海角经》千万收好,别暴露出来。赵承业……你多留个心眼。”
“弟子明白!”丘延翰握紧罗盘,心里一暖。师父还是惦记着他的。
“去吧,早去早回。”范越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前厅里,赵承业正帮王怀安拎着布包,笑得一脸殷勤:“王老爷,您放心,有我和师弟在,保管把您家的怪事解决了!”
王怀安连连道谢,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丘延翰背着行囊走出来,对两人说:“我们可以走了。”
“好!走!”王怀安率先往外走,脚步都轻快了些。
赵承业跟在后面,路过丘延翰身边时,悄悄瞥了眼他腰间的布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马车驶离白鹤观,车轮“咕噜咕噜”地滚过山路。丘延翰坐在车里,手里握着罗盘,眼神警惕地看着赵承业。赵承业却像没事人一样,和王怀安闲聊,问着王家村的风土人情,偶尔还会给丘延翰递些水果。
“师弟,你尝尝这个梨,挺甜的。”赵承业递过一个梨,笑容温和。
丘延翰接过梨,却没吃,放在手边:“谢谢师兄。”
他心里满是疑惑:赵承业真的是来帮衬的吗?他之前那么想要《海角经》,这次跟着去王家,会不会有别的心思?
马车颠簸着,山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后退。王怀安还在说着家里的怪事,赵承业时不时应和几句,看起来格外热心。可丘延翰总觉得,赵承业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的布袋上,像针一样扎人。
快到王家村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掀开帘子,皱着眉说:“老爷,前面的路被一棵倒了的树挡住了,过不去。”
“怎么会这样?”王怀安掀帘一看,果然有棵大树横在路中间,树枝还在微微晃动,像是刚倒没多久。
“这树看着得有碗口粗,怎么会突然倒了?”赵承业也凑过去看,眉头皱了皱,“师弟,你看这树倒的方向,会不会有问题?”
丘延翰跳下车,走到树旁,蹲下身仔细观察。树干上没有虫蛀的痕迹,断裂处却很整齐,不像是被风吹倒的。他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西周。山路两旁的树林密密麻麻,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这树不是自然倒的。”丘延翰站起身,声音有些沉,“有人故意把它砍倒,挡在这里。”
“故意的?”王怀安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是谁啊?难道是冲着我家来的?”
赵承业也皱起眉头,走到丘延翰身边,压低声音说:“师弟,会不会是之前害王家的邪祟,故意阻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