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赵承业把罐子往桌上一摔,气得胸口发闷。柳含烟怎么总跟在丘延翰身边?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连一点机会都不给!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柳含烟支开!”他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敲着,“要是能让她去山下买点东西,或者让她帮师父做别的事,不就能趁机对丘延翰下手了?”
他想起师父昨天说过,观里的朱砂快用完了,需要人去山下的药铺买。要是他主动请缨,再推荐柳含烟一起去,师父肯定会同意!到时候,他在路上找个由头把柳含烟甩开,回来就能对丘延翰的茶或者水动手了。
“对!就这么办!”赵承业一拍桌子,兴奋地站起来。他走到门口,刚要去师父的房间,突然又停住了。要是柳含烟不肯跟他一起去怎么办?要是她起了疑心,告诉师父怎么办?
他又犹豫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夕阳的光从窗缝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管不了那么多了!”赵承业握紧了拳头,“为了《海角经》,为了师父的看重,就算冒点险也值得!”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朝着范越风的房间走去。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呜”声。他不知道,在他走后,柳含烟站在不远处的拐角,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赵承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肯定还在盘算着什么。
丘延翰这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提着装满水的桶。“含烟师妹,怎么了?”他顺着柳含烟的目光看去,只看到赵承业的背影消失在师父的房门口。
“没什么,”柳含烟摇了摇头,眼神里却满是担忧,“只是觉得,赵师兄好像还在打你的主意。延翰哥,你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他给你的东西,千万别随便吃、随便喝。”
丘延翰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不安。赵承业的眼神,他不是没看到,那里面的嫉妒和不甘,像团火似的,让人心里发慌。“我知道了,师妹。你也小心点,别跟他起冲突。”
两人站在走廊里,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白鹤观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钟声,在山谷里回荡。可他们都知道,这份安静之下,藏着赵承业没熄灭的歹念,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
赵承业走进范越风的房间时,范越风正在翻看一本旧书。“师父,”赵承业躬身行礼,“弟子听说观里的朱砂快用完了,想下山去买。含烟师妹对山下的药铺熟,弟子想请她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范越风抬起头,看了看赵承业,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你有心了,”他缓缓开口,“不过含烟最近在帮丘延翰整理观气的笔记,怕是走不开。你自己去就行,路上小心。”
赵承业心里一沉,没想到师父会这么说。“可是师父,弟子怕买错了朱砂的型号,耽误了修行……”
“无妨,”范越风摆了摆手,“你把这个方子带上,药铺的老板会给你拿对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赵承业。
赵承业接过纸条,手指捏得发白。计划又落空了!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范越风己经低下头继续看书,显然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弟子知道了,师父。”他只好躬身退了出去。
走出房间,赵承业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师父怎么就不向着自己?连这么点小事都不肯帮!他攥着手里的纸条,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柳含烟,丘延翰,你们等着!”他咬着牙,眼神里满是狠戾,“就算师父不帮我,我也有办法拿到《海角经》!你们别想挡我的路!”
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脚步沉重。夕阳己经完全沉了下去,夜幕开始降临,白鹤观里亮起了点点烛火。可赵承业的心里,却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生长——一定要拿到《海角经》,一定要让丘延翰好看!
他回到房间,把那张买朱砂的纸条扔在桌上,然后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他记得自己还有一包“软骨散”,是之前跟一个江湖郎中买的,撒在食物里,吃了的人会浑身无力。要是把这个加进丘延翰的饭里,就算柳含烟在身边,也没法阻止他偷书!
“对!就用软骨散!”赵承业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一个红色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闻了闻,没有异味,正好可以混在饭菜里。
明天中午,他就去厨房帮厨,趁着没人注意,把药粉撒进丘延翰的饭里!赵承业把纸包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在袖口里。他走到窗边,看着丘延翰房间里的烛火,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丘延翰,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他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得意。
可他没注意到,窗外的阴影里,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柳含烟刚才一首跟着他,看到他进了房间,就躲在窗外。听到他说的话,还有看到他手里的纸包,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延翰哥有危险!”柳含烟赶紧转身,往丘延翰的房间跑。她必须赶紧告诉丘延翰,让他小心赵承业的阴谋!
夜色渐浓,白鹤观里的烛火一盏盏熄灭。赵承业坐在房间里,手里把玩着那个装着软骨散的纸包,想象着明天拿到《海角经》的场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阴谋己经被柳含烟发现,一场针对他的防备,正在悄然展开。
而柳含烟跑到丘延翰的房间,急促地敲门:“延翰哥,快开门!有急事!”
房间里的烛火晃动了一下,丘延翰很快打开了门,看到柳含烟焦急的脸色,连忙问道:“师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含烟喘着气,拉着丘延翰的胳膊,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他。“延翰哥,赵师兄明天要在你的饭里下软骨散!你明天千万不能吃厨房的饭菜,一定要小心!”
丘延翰听了,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赵承业竟然这么狠毒,为了《海角经》,竟然不惜用这种手段!“我知道了,师妹。谢谢你告诉我。”他握紧了拳头,心里又气又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师父?”柳含烟担忧地问。
丘延翰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现在没有证据,就算告诉师父,赵师兄也不会承认。我们先不动声色,明天小心应对,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要我们多加防备,他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柳含烟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很担心:“可是延翰哥,赵师兄这么狡猾,我们万一防不住怎么办?”
“不会的,”丘延翰看着柳含烟,眼神坚定,“有你帮我,我们一定能对付他。明天中午,你跟我一起去厨房打饭,盯着赵师兄,不让他有机会下手。”
柳含烟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帮你盯着他!”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了明天的防备计划,柳含烟才放心地离开。丘延翰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充满了担忧。赵承业的野心越来越大,手段也越来越狠毒,这次没成功,他下次还会用什么更阴险的招数?
而赵承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还在做着拿到《海角经》的美梦。他不知道,自己的阴谋己经被识破,明天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彻底的失败。夜色越来越深,白鹤观里一片寂静,可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己经拉开了序幕。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赵承业就起床了。他洗漱完毕,把装着软骨散的纸包藏在袖口里,然后就往厨房走去。厨房的师傅己经开始准备早饭,看到赵承业进来,笑着打招呼:“赵师兄,今天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