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石壁上的纹路像张牙舞爪的怪兽。丘延翰刚把《海角经》从石盒里取出来,指尖还没碰到书页,就听见身后传来“吱呀”一声——石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他心里猛地一紧,手里的经书差点掉在地上。谁会来这儿?是含烟吗?还是那个穿白衣的人?他猛地转身,手里紧紧攥着经书,目光像箭一样射向门口——
门口站着的,竟是赵承业!
赵承业背着行囊,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在雾里走了很久。他的目光落在丘延翰手里的《海角经》上,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肉!
“《海角经》!”赵承业快步走进来,声音里满是激动,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贪婪,“丘延翰,你竟然找到了《海角经》!快把它给我!”
丘延翰往后退了一步,把经书护在怀里,眉头皱得紧紧的:“赵师兄,这经书是我在石室里发现的,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赵承业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石室里的烛火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狰狞,“你忘了?我们是白鹤观的弟子!这泰山的宝贝,本就该归白鹤观!你一个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有什么资格拿着《海角经》?”
“归白鹤观?”丘延翰气得攥紧了拳头,指节都发白了,“赵师兄,你摸着良心说,你想要这经书,是为了白鹤观,还是为了你自己?你之前跟黑衣人勾结,想把我困在山里,不就是为了找龙脉图、找这些宝贝吗?”
赵承业脸色一变,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丘延翰,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黑衣人勾结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他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却带着威胁,“我劝你识相点,把《海角经》给我。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丘延翰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赵承业都到这份上了,还在装!他紧紧抱着经书,往后又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石壁,冰凉的触感让他更清醒了些:“我不会给你的!这经书若是真的有大用,也该交给师父,让师父来定夺,而不是给你这种心怀不轨的人!”
“交给师父?”赵承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肩膀都抖了,“师父早就偏心你了!你以为他拿到经书,会交给我吗?别做梦了!丘延翰,我告诉你,今天这经书,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话音刚落,赵承业就猛地扑了过来,伸手去抢丘延翰怀里的经书!丘延翰早有防备,往旁边一躲,赵承业扑了个空,差点撞到石桌上,桌上的烛台晃了晃,烛火差点灭了。
“你敢躲?”赵承业转过身,眼睛里满是怒火,“丘延翰,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给不给?”
“不给!”丘延翰毫不退让,手里的经书攥得更紧了,“赵师兄,你要是还有点同门情谊,就别再执迷不悟了!这宝贝再好,也比不上良心!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赵承业冷笑一声,又扑了过来,“我现在只想拿到《海角经》!谁也别想拦着我!”
这次,丘延翰没躲开,赵承业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两人扭打在一起。石室里的空间小,两人一动手,就撞得石桌石凳“砰砰”响,烛火晃得更厉害了,影子在石壁上乱舞,像一群发疯的鬼魅。
“放手!你快放手!”丘延翰一边挣扎,一边喊,“这经书不是你的!你抢也没用!”
“没用?”赵承业死死拽着丘延翰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抓经书,“只要我拿到手,就是我的!到时候师父问起来,我就说你弄丢了,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丘延翰气得浑身发抖——赵承业竟然连这种谎话都想好了!他用力一甩胳膊,想把赵承业甩开,可赵承业抓得太紧,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石屑硌得丘延翰后背生疼,可他还是紧紧护着怀里的经书,半点不肯松手。
“快把经书给我!”赵承业趴在丘延翰身上,伸手去扯经书的边角,“你再不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丘延翰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推着赵承业的胸口:“你休想!赵承业,你这种人,就算拿到经书,也学不会里面的东西!你连最基本的‘学艺先学德’都忘了,还有什么资格学经书上的术法?”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石室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喊:“赵兄弟!你在里面吗?我来帮你抢经了!”
这声音!丘延翰心里一沉——是黑虎!那个之前跟赵承业勾结的黑衣人,竟然真的带匪众来了!
赵承业听到声音,眼睛瞬间亮了,他笑着看向丘延翰,脸上满是得意:“听见了吗?丘延翰!我的人来了!你现在就算想给我,也晚了!他们会帮我把经书抢过来,到时候,你不仅拿不到经书,还得把命留在这里!”
丘延翰的心凉了半截——黑虎带了多少人来?他们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含烟还没找到,他要是死在这里,含烟怎么办?师父怎么办?
“赵承业,你竟然真的跟黑虎勾结!”丘延翰气得声音都在抖,“你忘了师父怎么教我们的?你忘了白鹤观的规矩了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师父的养育之恩吗?”
“养育之恩?”赵承业冷笑一声,从丘延翰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师父要是真的疼我,就不会偏心你!他早就把我忘了!我现在只想拿到《海角经》,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赵承业比你强!比你厉害!”
石室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黑虎的喊声:“赵兄弟!门怎么关着?你快开门!我们己经把石室包围了,丘延翰跑不了了!”
赵承业走到门口,伸手就要开门,还回头得意地看着丘延翰:“丘延翰,你就等着吧!今天你插翅难飞!这《海角经》,还有泰山的龙脉图,都是我的!”
丘延翰趴在地上,后背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可他还是紧紧抱着经书,眼睛死死盯着赵承业的背影——怎么办?黑虎带了匪众来,他一个人根本打不过!难道真的要让他们把经书抢走吗?
他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铜铃安安静静的,没有响。可此刻,他心里的慌比任何时候都要重——黑虎他们进来后,会对他做什么?是打是杀?还是会逼他交出经书和龙脉图的下落?
赵承业的手己经碰到了门栓,只要他轻轻一拉,石室的门就会打开,黑虎和匪众就会冲进来!
丘延翰看着赵承业的手,心里急得像火烧——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含烟还在雾里等着他找,师父还在等着他们回去,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可面对即将开门的赵承业,面对门外虎视眈眈的黑虎和匪众,他一个人,手里只有一本经书,能反抗得了吗?
门栓“咔哒”响了一声,是赵承业在拉门!
丘延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门一打开,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结局?黑虎他们真的会杀了他吗?还有没有谁能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