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陡然加大。悍马率先动了起来,沉重的轮胎碾过积水路面,溅起浑浊的水浪。
中间的运输卡车一辆接一辆跟上,车厢微微摇晃。
末尾,FSV轮式突击炮车的引擎也发出低沉的咆哮,4个巨厚的防爆轮胎沉稳地压上车队留下的湿漉漉的车印。
这支沉默的车队,像一条钢铁铸成的长蛇,刺破灰蒙蒙的雨一头扎向阿萨拉腹地那片被瘟疫阴云笼罩的死亡之地——瓦尔基里。
悍马的引擎声在雨幕里嗡嗡作响,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防弹玻璃窗,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的灰绿色,泥泞的道路像一条望不到头的烂皮带子,伸向雨雾深处。
蜂医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颠簸让他有点反胃。他盯着窗外单调又压抑的景色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侧过身子,拍了拍前面驾驶座靠背。
“喂,兄弟,”
他提高了点嗓门,盖过引擎和雨声,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轻松,但藏不住里面的好奇,
“这趟差事跑得可够远的啊?瓦尔基里那鬼地方,我以前连个任务毛都没摸到过。”
他顿了顿,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身体往前探了探,
“哎,透个底,这次到底啥情况?上头就给个支援防疫的名头,搞得神神秘秘的,心里没底啊。”
开车的特遣兵戴着面具,脸上裹的严实,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蜂医一眼,又迅速把目光放回路面上。雨水把能见度压得很低,他开得很专注。
“远?”
他哼了一声,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情绪,
“远就对了。那地方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他顿了几秒,似乎在斟酌字眼,
“疫情源头,懂吗?不是电视里说的那些小打小闹。听说……最早就是从那片冒出来的。”
“源头?”旁边的威龙王宇昊插了进来,他本来抱着胳膊闭目养神,一听这话立刻坐首了,川音下意识冒出来,“龟儿子,这么凶险嗦?”
特遣兵点点头,雨刷器在眼前有规律地左右摇摆。
“本来哈夫克那帮灰皮狗把那里捂得严严实实,跟铁桶似的。结果……”
他嘴角撇了一下,带着点嘲讽,
“就前两天,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下命令,呼啦啦全撤了!扔下大半个城的人,管都不管!”
“全撤了?”
骇爪麦晓雯本来在低头划拉她的改装平板,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满是错愕,广东话都蹦了出来,
“冇搞错啊(没搞错吧)?咁大个城(这么大个城),话(说)走就走?”
“可不就是!”
特遣兵的语气肯定,
“跑得比兔子还快!留了一地鸡毛。这还不算完,”
他语气更沉了,带着点紧绷,
“我们布在外围的传感器,侦测到有东西……好多东西,正从西面八方向瓦尔基里靠拢。不是人,信号特征乱七八糟,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路数。”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雨点的敲打。三人都消化着这信息。蜂医皱紧了眉头:“哈夫克搞出来的烂摊子,让我们去擦屁股?还要防着那些‘东西’?”
“任务分两头。”
特遣兵解释,
“第一,协助城里剩下的医疗点稳住局面,能救多少是多少,防疫物资我们带了不少。第二,”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透着一股任务核心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