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艾琳娜指尖还停在白钰小臂上,指腹能清晰摸到他脉搏的急促跳动,像揣了只慌乱的兔子。
她盯着他垂得极低的脑袋,声音软得发颤:“白老师,您明明说要和海野老师结婚,怎么会来这里,她不知道这件事吧?”
白钰的喉结狠狠滚了一圈,话堵在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杀奥古斯丁的真相,欠松岛家族的债务,瞒着未婚妻的事情,哪一句都不能说。
眼前的人是奥古斯丁的表妹,是血族公主,一旦露馅,别说还债,他和海野的未来都会彻底毁了。
他只能攥紧睡袍下摆,指尖泛白,语气放得卑微又急切:“殿下,先前是我眼拙,没认出您的身份,别叫我老师了,快点结束吧。”尾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像溺水者在抓最后一根稻草。
艾琳娜的手猛地顿住,失落像冷水浇在头顶。
她依稀能够想起补课的时候,白钰还经常夸她可爱来着。
明明之前那么关心自己。可现在连看她一眼都不肯,连回答一句“怕不怕”都吝啬。轻轻攥紧白钰的手腕,掌心能感受到他皮肤的冰凉,小声追问:“你是怕我,怕我这个血族的身份?”
白钰没敢抬头,只是从床侧摸过枕头,俯下身子,小心垫在颈下,将脖子一侧展露在她面前。
神经绷成一条紧弦,闭眼时睫毛颤得厉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活像等待断头台落下的囚徒。
艾琳娜看着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眼前的人还是她有过好感的人类,现在像块待切割的奶油蛋糕,乖乖躺在面前,连反抗都带着顺从。
小小姐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打架:天使说“他是你老师,你应该帮助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恶魔却在耳边哄“他欠了黑帮的债,你不帮他,他会被卖到更糟的地方,吸他的血是在帮他。而且,你敢说自己不想再靠近他一点吗?”
指尖磨了磨,眼神渐渐变得复杂,既有少女的心动,又有血族对鲜血的本能渴望在蠢蠢欲动。
艾琳娜深吸一口气,从身后轻轻环住白钰的腰。
掌心贴到他细软的睡袍布料,像抱住一团怕碰碎的云絮,连指尖都不敢用力。
白钰没有挣扎,只是肩头又绷紧了些。
这让艾琳娜莫名有些激动,皂角香从颈后发梢飘来,比任何奢侈品香水都让人心跳。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轻得像耳语:“对不起白老师,那我要开动了。”白钰睫毛颤了颤,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小虎牙突然刺破皮肤。温热的血液涌进喉咙的瞬间,艾琳娜听见白钰闷哼一声,像被针扎到的小动物。
细微的声响让她本能地想松口,可身体里对纯净人类血液的渴望像藤蔓缠住心脏,甜丝丝的血腥味顺着喉咙往下滑,比血库冷藏的储备血鲜活太多,是独属于“未被污染的纯人类”的味道。
她忍不住攥紧白钰的腰,指尖陷进里。
白钰想抬手推开,指尖却像灌了铅,血族的信息素顺着伤口钻进血管,麻痹感从脖颈蔓延到指尖,连最初的刺痛都变得模糊。
更可怕的是,一股陌生的臣服感往上涌,他明明知道这是血族控制血裔的手段,脑子里反复喊着“不能被控制”,身体却诚实地软了下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喉间甚至溢出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