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撕裂深夜的寂静,我攥着手机蹲在医院走廊,屏幕上陈墨发来的照片刺痛双眼——母亲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的苍白面容与继父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惨状交替闪现。火狐狸的黑色机车在身后戛然而止,她甩下头盔,酒红色卷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陈墨的人刚刚袭击了地下拳场的备用金库,这是调虎离山!”
我霍然起身,蝴蝶刀出鞘的寒光映在消防栓的玻璃上:“他想让我乱了阵脚。”指腹着硬币边缘的火焰纹路,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拳场后台,巨熊倒下前曾用沙哑的声音说:“别信陈墨的狗……”
火狐狸将一把改装过的电击棍塞进我手里:“赌场监控显示,他们的车队往城西码头去了。但那里是陈墨的老巢,至少有三十个枪手。”她顿了顿,涂着烈焰红唇的嘴角勾起危险弧度,“不过,我知道有条密道。”
摩托车在废弃铁轨上颠簸前行,海风裹着咸腥扑面而来。码头仓库的探照灯扫过我们藏身的集装箱,火狐狸突然拽住我的衣领压低身子。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时,我听见她轻声说:“当年我父亲也是在这里……”话尾被呼啸的风声吞没,只留下她攥着父亲旧怀表的指节泛白。
密道入口藏在锈蚀的升降机下方,腐木台阶通向地下二层。昏暗的应急灯下,成箱的现金与毒品堆成小山,墙面上的电子屏闪烁着二中地下世界所有势力的交易数据。我正要搜寻母亲和继父的线索,突然听见熟悉的冷笑从监控室传来。
“欢迎光临,我的小赌徒。”陈墨转着镀金手枪从阴影中走出,身后站着戴着防毒面具的神秘人,“你以为赢了拳赛就能翻天?看看这个——”他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切换成实时画面:母亲的病房里,两个持刀的黑衣人正逼近病床。
我向前扑去,却被电击网拦住,剧烈的麻痹感让双腿发软。陈墨将枪口抵在我额间:“还记得巨熊临终的话吗?他想说的是‘别信陈墨的狗——他和你继父是一伙’。”他扯开我的校服,露出锁骨下方与继父同款的火焰纹身,“当年你母亲带着你逃跑时,可没告诉你这个秘密吧?”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童年时深夜响起的密码敲击声,继父藏在皮鞋里的账本,还有母亲总是警惕的眼神。火狐狸的怒吼打断思绪,她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正与神秘人缠斗。我抓住机会撞翻货架,在枪林弹雨中翻滚到控制台前。
“你以为破坏系统就能救他们?”陈墨的枪响了,却打在我身旁的通风管道上。我转头看见他扭曲的表情——防毒面具下,神秘人正用匕首抵住他的咽喉,露出半截火焰纹身。
“该结束了,陈墨。”神秘人摘下防毒面具,竟是消失多年的亲生父亲。他将U盘塞进我掌心,里面是陈墨勾结境外势力的全部证据,“带火狐狸和你母亲离开,这里交给我。”
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声,火狐狸拽着我冲向逃生通道。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中,父亲的身影与童年记忆重叠。我握紧U盘,海风掀起校服下摆,火焰纹身仿佛在黑夜中燃烧——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要亲手斩断缠绕家族多年的黑暗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