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总!邢总您不能不管我啊!”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哭喊着扑向邢延庆,试图去抓他的胳膊,“我的钱都没了!全都没了!都是因为听你的买了那些股票!你要负责!你要赔给我!”
邢延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搞得猝不及防,狼狈地向后躲闪,脸上充满了极致的厌恶和愤怒:“滚开!疯子!谁让你买股票了!你自己贪心怪得了谁!保安!保安呢!”
赵西哲也慌忙上前阻拦,试图将状若疯妇的楚滢拉开。场面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人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有人甚至认出了他们,偷偷拿出手机拍摄。
楚滢被赵西哲推开,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昂贵的裙子沾上了灰尘,她抬起泪痕斑驳、妆容花掉的脸,恰好对上了林枫那双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的眼睛。
极致的羞辱和绝望让她彻底崩溃,她指着林枫,声音尖厉得破音:“是你!都是你害的!林枫!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林枫终于动了。
他缓缓走上前几步,却没有看地上歇斯底里的楚滢,而是将目光投向被这场闹剧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的邢延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楚滢的哭嚎,带着一种冰冷的、分析式的平静,仿佛在评价两个不相干的金融产品:
“邢总,看来您不仅需要应对监管问询和银行的抽贷压力,”他目光扫过地上如同烂泥般的楚滢,语气淡漠,“连您亲自‘赋能’和‘塑造’的‘优质资产’,其‘内在价值’和‘风险抗性’,似乎也出现了严重的、崩塌式的衰减。这流动性挤兑和信用风险传染的链条,看来比想象中更长,也更脆弱。”
他每一个词都精准地戳在邢延庆的痛处!将楚滢比作“资产”,将她的崩溃称为“价值衰减”和“风险传染”,用最金融化的冰冷语言,进行着最极致的公开羞辱!
邢延庆只觉得眼前发黑,气血翻涌,指着林枫,手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枫微微颔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然后补充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善意”的提醒:
“对了,邢总若是急需流动性,或许可以考虑减持部分非核心资产。比如,您名下那架庞巴迪环球7500,虽然折旧率不低,但二手市场应该还能变现不少。或者,您停在后海游艇会的那艘‘逐浪号’,维护成本高昂,及时处置也是风险管理的必要手段。”
他连邢延庆最私密的固定资产都一清二楚!并将其定义为需要紧急处置的“非核心资产”和“风险源”!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邢延庆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鲜血首接喷溅出来,染红了身前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老师!!”赵西哲魂飞魄散,尖叫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楚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吐血吓呆了,哭声戛然而止。
银行保安和经理此时才慌忙冲过来,场面一片混乱。
林枫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如同看完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落幕。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袋,转身,在一片惊愕、恐惧、混乱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走出了银行大厅。
门外,阳光刺眼。
身后,是一个帝国崩塌的轰鸣与尘埃。
猎手的身姿,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冰冷而决绝。
双重羞辱,己然送达。
银行的催命符,只会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