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48章 党项暗火（第4页）

“城高不足恃，火硝藏于腹。

三日之内，我要血洗灵州，不留一粒硝石。”

盐火洞本是党项旧盐井，深西十丈，井壁渗硝，味苦而辛。

章衡命工兵以鲸油灯垂井，灯火所照，井壁白霜如雪——皆是上等火硝。

更可怕的是井底暗河，水流潺潺，若遇火星，整座灵州可瞬间化为火海。

顾若槿以银针探水，色变：“井底水温五度，硝水比重极高，一旦起火，爆焰可沿暗河冲入城内。”

章衡当机断断：

“先断水，再封井，后屠硝。”

工兵以水泥、碎石、羊毛三层夯筑，于盐火洞外十里处横截暗河。

水泥初凝，再以鲸油灌缝，油遇寒凝，成一堵“冰火墙”。

暗河改道，井底水位一日骤降三丈，井壁白霜龟裂，硝石簌簌而落。

野利铁骨闻暗河断流，知盐火洞将成绝地，决意孤注一掷。

章衡却以狼烟台高悬“白火”——示“城内空虚”，又令厢军白昼撤旗，夜则潜回。

雪原上，只余三百面残旗，随风猎猎，似在嘲笑铁鹞子的末路。

野利铁骨果于腊月十二夜倾巢而出：

先锋二百，负火硝包，腰悬火镰，欲以“盐火”焚城；

中军五百，持漏渠火铳，列三段射；

后军一百，挟李谅祚为质，意在逼宋军投鼠忌器。

章衡于灵州城外三里设“冰火阵”：

第一层：雪下埋“火龙滚”，长三丈，内藏铁蒺藜、火硝，绊马即爆；

第二层：火马骑五百，人持短铳，马挂火罐，专打铁鹞子腰肋；

第三层：鲸油火塔十座，高五丈，塔顶悬火镜，可照三百步。

亥时，铁鹞子踏雪而来，火龙滚炸响，雪幕中腾起赤龙。

野利铁骨急令散开，却撞上火马骑。短铳轮射，火光映雪，铁鹞子死伤狼藉。

残部冲至城下，十座火塔齐燃，火镜聚焦，雪面化为沸水，铁甲烫得通红。

野利铁骨负李谅祚狂奔，被火镜照出影迹。狄咏拍马迎上，一枪击中其肩胛，铁骨翻身落马。

李谅祚滚落雪地，双手仍被铁链反缚，却仰天大笑：

“宋人，你们赢了雪，赢不了火！

盐火洞的火，己随暗河流遍灵州地底！”

章衡面色如铁，只吐西字：“掘地三尺！”

一万屯垦兵、八千党项降卒，连夜拆屋、掘街、翻井。

雪地上，黑土翻涌，像巨兽的脊背。

顾若槿带女医，以银针、药犬探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