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还因那日叶无言受伤后,对苏玄煜凶狠的表情犯怵,噤声乖巧立在一旁。
待这会拟声的暗探念完信后,叶无言和苏玄煜商量:“陛下,这人您最近还用吗?”
苏玄煜看了他一眼,实则目光皆被他嘴唇的碰动吸引去了,直截了当说:“没用。”
暗探睁大眼睛,单膝下跪,哀怨似的求情:“陛下……”
叶无言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看他:“别喊了,陛下给你放个长假。你叫什么?”
崔阁虽有一技之长,一身小孩脾气尚未遮掩完全,有几分认命似的回道:“小人崔阁,听神官大人之命。”
叶无言把他扶起来,夸道:“好名字,随我出宫吧。”
就这么一交一换,皆大欢喜。
断袖
“童大人,万家富裕,竟也在这片荒凉的村子里?”
飞鸟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经过近一个月的苦练,身量猛长,一整个脱胎换骨。
护在叶无言身边,几乎要比叶无言还高,飞鸟手不离剑,也是青月教他的,无论何时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拔剑护主。
童清微微贴近叶无言,点头说:“几年前,放眼整个昭澜也没有多繁盛,外加村子里少了家大户,整个村子也像被拔除气运,停滞不前了。近年来大煊越加富庶安定,百姓才得以积累财富,有了当下的昭澜城盛况。”
叶无言单手指间转动折扇,郊游一般地闲情雅致,瞄见远处房屋有类似烧焦的痕迹:“泣浊兄,我们要去问万夫人霍花当年发生何事吗?”
他养病期间,大部分案件照旧堆到童清头上,对办案的准备也少了许多。
童清微笑:“不,关于霍花的事,昨夜我便派人问了,毕竟是好几年前的往事,除了霍花情绪激动,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叶无言好奇地看他,听他继续说道:“我们要去拜访她的近邻——宣梨诗,无比难缠的老太太,火烧万宅时,她也在附近。可审问时一问三不知,几年前如此,当下亦如此。因其父亲是位受人爱戴的教书先生,不好无凭无据冤枉一个女人。”
童清沉思过后,继续讲:“她年轻时离经叛道,和一个手艺人生了孩子,那男子却用备聘礼的借口销声匿迹。宣家大怒,可谁也没能找到那个手艺人,因此宣父宣母生了一场大病。宣梨诗坚持要自立门户,以证明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适才寻觅到了万村。”
“宣梨诗饱读诗书,也做些针线活,拉扯儿子宣士长大。却不曾想到,他的儿子是……断袖。”
叶无言一知半解地看他,仿佛在说是断袖那又如何?
童清盯着他的表情,心底松了口气,替宣老太太苦笑:“百姓大多愚钝,被人知晓断袖之癖,相当于声名尽毁,轻则孤独终老,重则与仕途无缘,更不必谈什么闯出好名堂。”
“其后两年,宣梨诗父母驾鹤西去,儿子也学那手艺人没了踪影。自那以后,宣梨诗受了刺激,变得古怪易怒,没人能与她平静地聊三句话,就连案卷中也没记录几句完整的线索。”
叶无言若有所思地说:“确实难办。”
正说着,会拟声的崔阁气喘吁吁地从前方赶来,拱手行礼后说道:“公子,村子里探查过后并无异样。”
叶无言慢慢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就靠你了,崔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