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天重重地“哼”了声,坐下来头别到一边,懒得再看那个不学无术的糟心儿子。
沈婉芸轻轻抚着他的胸口顺气,“好了,我来跟阿泽沟通。”
说罢看向自家儿子,那目光尤为慈爱,周扬泽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手撑着沙发稍稍挪远了些。
“阿泽啊……”
“……嗯。”
“是这样的,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想让你尽快娶个媳妇儿回家。”
“娶媳妇儿!不要啊,妈,我才24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们怎么忍心就让我走进婚姻的坟墓!到时候结了婚被老婆管着,要是
再不小心有了像我一样的捣蛋儿子……”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人生失去了光彩!
赶紧坐近些抓住母亲的手,一脸可怜地哭诉:“爸、妈,你们不就是觉得我绯闻多么,以后不穿这么潮了,出门也不开死贵死贵的车了,我一定低调做人,身边三米以内不出现任何异性,你们不要让我那么早结婚啊~”
望着大惊失色的儿子,沈婉芸控制住想要发笑的冲动,诱哄地问:“儿子,你都不好奇我们看中了谁家姑娘吗?”
“不,我不好奇!一点都不好奇!”
沈婉芸不顾他的排斥,自顾自地说:“我们相中了你杜伯伯家的女儿,小宁悠。”
“杜宁悠?”周扬泽愣了一瞬,手肘抵着膝盖暂时没有说话,在他双手交叉略微思索后还是摆摆手拒绝:“别别别,我可不想娶个娇气包做老婆。”
两人从小就上一样的学校,他还记得高二那年,自己打篮球不小心把手摔骨折了,去医务室处理的时候刚好碰到杜宁悠,自己这个骨折的都没吭声,她一点小擦伤愣是哼唧半天,上个药水把眼睛都哭红了;还有一次放学外面下大雨,校门口车辆拥堵,两家司机都被堵在老远的位置,不得不走上一段,当时他恰好有伞,而杜宁悠没有,就把伞塞给了她,自己冒雨冲出去,哪知第二天他屁事没有,杜宁悠却因为感冒请了病假……
要是和这样的娇气包结婚,自己还不得跟个老父亲似的有着操不完的心呐。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妈,您就心疼心疼您儿子吧,我发誓,以后一定不随便乱传绯闻,不要让我那么早结婚啊!”
沈婉芸叹了一口气,“哎……阿泽,你真的不愿意吗?”
“我……就感觉现在还跟没长大似的,娶个媳妇也没信心能承担起做丈夫的责任,不能晚几年再讨论这个话题吗?”
“人家姑娘可等不了几年,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能为宁悠物色其他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周扬泽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杜宁悠比我还小一岁,您那么操心干什么,再说了,她父亲和哥哥姐姐都还没着急。”
“你怎么知道她家里人没着急?前段时间跟你杜伯伯聊起这个事,他就委托我帮忙留意,而且你根本不懂,好男人是要靠抢的,从现在开始物色,再培养培养感情,过两年结婚刚好合适。我也算宁悠半个母亲,她母亲走得早,结婚这事关乎她一生的幸福,我当然要多操心。”
然后又故作苦恼地说:“只是我把圈子里的适龄男性都斟酌了一遍,还真挑不出合适的青年才俊,有能力的家里不好相与,宁悠嫁过去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家里好相与的又没能力,嫁过去只会受苦。”
周扬泽原本还不以为然,听到这脸色沉了下来,沈婉芸像是没看到似的自顾自继续说:“看来只能考虑入赘,但入赘的门不当户不对,将来指不定生出什么心思,就怕控制着宁悠要挟她家里人,而且有的人表面看起来挺正常,背地里说不定有什么怪癖,要是遇到家暴男和心理变态,还会危及小命……”
听见这些话,周扬泽终于急了,嘴比脑子还快,“行了行了,妈,您也别物色别人,我娶,我娶行了吧,圈子里的男的没有一个靠谱的,杜宁悠嫁过去还不得天天哭,而且就她这小身板,被欺负了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哪里经得起折腾。”
“这……”沈婉芸面露犹豫,一副体贴大度的口吻说:“儿子,你要实在不愿意也不必勉强,毕竟你是我儿子,妈肯定还是要考虑你的意愿。”
他随意地摆摆手,“算了,反正早晚都要结婚,比起以后被你们安排个不熟悉的联姻对象,还不如娶个知根知底的,而且娶了杜宁悠,以后家里就是我说了算……”周扬泽轻抬下巴看起来还挺得意。
沈婉芸嘴角牵动,又抿了抿唇赶紧压下去,点点头附和:“嗯,是。”
周扬泽想了想补充道:“只是你们不要着急啊,我们恋爱都没谈过,再怎么样也要花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别一上来就让我们领证结婚。”
“放心,我们不催,你和宁悠可以慢慢培养感情,但如果宁悠也同意的话,两家要先商议着把婚事定下,后面就你们小年轻自己相处。”
“行。”
于是一周后一个黄道吉日,周氏夫妇带着儿子,又拎着重礼来到杜家,正式表达想要结亲的意愿。
听说周家人的来意后,杜伯言笑得合不拢嘴,“我们两家本就关系亲厚,宁悠嫁去你们家我再放心不过,而且阿泽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信得过。”
沈婉芸同样笑容满面,“我们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外面有一些阿泽不好的传闻,但伯言你是知道的,阿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
在他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旁边一个外表秀丽端庄,眉眼温柔中透着凌厉的女子悄悄摸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段文字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