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14章 声音的囚笼与脱力的飞鸟（第3页）

就在他们距离出口只有几步之遥时——

嗡！！！

最后的、最强烈的嘶鸣爆发！静默吞噬者做垂死挣扎！陌森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劈开！眼前一片血红！他踉跄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森雨的反应快如闪电！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陌森的手腕，拖着他冲向出口！一步！两步！第三步——

光！声音！空气！

如同穿过一层无形的薄膜，两人重重摔在出口外的岩石平台上！世界瞬间从黑白默片变成了色彩斑斓的喧闹油画！

声音回来了！

鸟鸣！风声！远处的水流！甚至他们自己急促的喘息和心跳！所有的声音如同海啸般涌入耳膜，震得人头晕目眩！静默吞噬者的嘶鸣被彻底切断，仿佛那层薄膜隔绝了两个世界！

陌森在地，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耳朵里充斥着血液奔流的轰鸣。

他颤抖着抬起手，看着自己沾满尘土和血迹的掌心，那片暗银色的碎片依旧深深嵌在肉里，但此刻，它似乎……安静了一些？

“测……试……”一个嘶哑的、几乎不像人类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

陌森猛地转头！

森雨半跪在不远处，手中拿着那个微型记录仪器，屏幕上的红光疯狂闪烁。

他的嘴唇干裂出血，但翠绿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尝试发声，声音依旧嘶哑，但清晰了许多：

“测试……声带功能……恢复。”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言灵……应该也恢复了。”

仿佛为了验证这一点，他转向平台边缘一丛茂盛的灌木，嘴唇轻启：

“燃烧。”

两个字，清晰，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灌木丛中，几片叶子瞬间卷曲、焦黑，然后腾起细小的火苗！言灵……确实恢复了！

森雨满意地点点头，低头在仪器上记录着什么。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依旧瘫坐在地、浑身颤抖的陌森，翠绿色的眼眸如同扫描仪般，将他脱力的状态、涣散的眼神、以及不受控制颤抖的双手，一一录入。

“观察记录：实验体脱离静默领域后，生理震颤持续，精神耗竭明显，但……”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

“存活。”

陌森看着森雨那张在阳光下依旧冰冷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介于大笑和呜咽之间的、嘶哑的喘息。

他们逃出来了。

他们活下来了。

靠着巴图的牺牲，靠着疯狂的石头砸击，靠着……森雨那永远精确到令人发指的计算。

阳光灼热地照在背上，但他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只有掌心碎片的冰冷触感，和胸口那三道早己停止、却永远回荡在记忆中的……战鼓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