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 87 章 嚣张的西门庆（第1页）

他那目光炽热、贪婪、粘稠，如同带着倒钩的鞭子，紧紧缠缚在李瓶儿因薄怒而起伏的高耸胸脯、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及那因愠怒而愈发显得娇艳欲滴的脸庞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气十足的势在必得的笑容，甚至不自觉地伸出猩红的舌尖，极快地在丰润的上唇舔舐了一下，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充满欲望的吞咽声。

李瓶儿对这种下流目光最为敏感，猛地转头，那双含情杏眼此刻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对上了西门庆那毫不掩饰的淫邪视线。

“登徒子！”她心中怒骂，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毫不客气地狠狠剜了回去，眼神中的厌恶与鄙夷如同实质的尖针。

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清晰无比、充满蔑视的冷哼，迅速别过那张绝美的脸，仿佛多看一眼都污了她的眼睛，还用手中一方洁白的丝帕，极其嫌恶地轻轻掩了掩口鼻。

西门庆被如此当众鄙夷唾弃，非但不恼，反而觉得这带刺的玫瑰、这烈性的胭脂马更添征服的趣味，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更邪，折扇摇得更加风流倜傥，目光却更加肆无忌惮、如同跗骨之蛆般在李瓶儿那曲线玲珑的娇躯上流连忘返，心中己然盘算着如何将这朵带刺的娇花摘入怀中。

“好！西门大官人提供的药材，品相确实不凡！尤其这几支老山参和虎骨，实属罕见！堪称上品！”

朱大榜适时地赞了一句，目光扫向其他几位面色凝重的药材商。

“不知各位报价如何？特别是那一千坛虎骨酒的交付能力与品质保障，也请一并详细说明。”

几位竞争者纷纷报上价格，竞争颇为激烈，但品质上确实略逊西门家一筹。

西门达老谋深算，报出了一个极具竞争力的价格，既充分显示了西门家的雄厚实力和诚意，又不至于过分抬高成本显得贪婪。他重重一拍胸脯，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虎骨酒！乃是我西门家祖传的不传之秘方！精选百年虎骨为主药，辅以长白山老参、天山雪莲、西域红花等三十六味名贵药材，以陈年高粱酒为基，入地窖精心封藏三年，方得大成！其效强筋健骨，补气益元，立竿见影！绝非市面那些粗制滥造的货色可比！至于交货，”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库中尚有窖藏三年的成品数百坛，可即刻启运！其余所需，三月之内，我西门家必能如数、保质交付至梁山泊！若有延误一日，分文不取！朱大员外和梁山好汉尽可放心！”

他这番掷地有声的保证，加上展示的顶级药材品质和“祖传秘方”的光环加持，优势顿时如泰山压顶，让几位竞争者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西门庆见父亲凭借药材品质和一番“祖传秘方”的说辞瞬间掌控了局面，压得对手抬不起头，愈发得意忘形，那股子轻狂劲儿几乎要溢出体外。

他摇着那把泥金仕女折扇，目光又忍不住像苍蝇一样死死黏在了前排李瓶儿身上。

李瓶儿那因愠怒而微微泛红、如同朝霞映雪般的脸颊，和那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脯，在他眼中简首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调，带着一种轻佻狎昵的笑意，声音在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瓶儿小姐！久闻小姐芳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芳容，方知何为倾国倾城之貌！真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便是那月里嫦娥，见了小姐怕也要羞煞！”

他故意顿了顿，桃花眼紧紧盯着李瓶儿瞬间紧绷的侧影，嘴角噙着恶意的笑。

“不知小姐…芳龄几何？可曾…许配人家呀？”

他刻意将“许配人家”西个字拖得又长又腻，眼神中的贪婪和调戏之意毫不掩饰，如同市井泼皮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粗鄙下流至极！

这赤裸裸的、近乎侮辱的轻薄言语，让李瓶儿气得浑身发抖！粉面瞬间由羞红转为煞白，又由煞白涨得通红，杏眼中怒火熊熊，几乎要喷出来将西门庆烧成灰烬！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勉强克制住冲上去撕烂他那张臭嘴的冲动。她何曾受过如此当众的、下作的羞辱？

李公甫的脸色也在瞬间铁青如锅底，额角青筋如同蚯蚓般剧烈跳动，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拳头攥得死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若非身处梁山地盘，顾忌那位深不可测的王公子，更顾忌西门家在清河县的势力和西门庆与官府千丝万缕的勾结，他恨不能立刻唤来家丁，将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乱棍打残，丢进粪坑！

李公甫强压着滔天怒火，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冰冷刺骨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

“庆哥儿！慎言！此地乃梁山脚下，不是清河县的勾栏瓦舍！”语气中的警告和杀意，浓得化不开。

西门庆见李家父女气得发抖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更是快意无比，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目光一转，又瞟向了不远处那位气质沉静温婉、如空谷幽兰般的孟玉楼。

虽然不如李瓶儿艳丽逼人，但那份清冷自持、不卑不亢的气度，在西门庆这吃惯了浓脂重粉的饕客眼中，也别有一番清雅韵味，勾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

他故技重施，脸上堆起虚伪到令人作呕的亲热笑容，声音故意放得又软又腻。

“哟！这不是玉楼姐姐吗？小弟方才只顾着看些‘新鲜景致’，竟没瞧见姐姐也在此处！真是失礼至极！姐姐近日可好？染坊的生意…可还顺遂？小弟我可是日夜挂念，好生为姐姐操心呢！”

言语间的狎昵与市侩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

孟玉楼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静谧的阴影，仿佛西门庆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只是拂过耳畔的蚊蝇嗡鸣。

她只是专注而沉静地看着台上的评判，侧脸的线条柔和而坚定。

纤长如玉的手指稳稳地端着青瓷茶杯，送至唇边，姿态优雅地轻轻啜饮了一口，那份彻彻底底、视若无睹的漠视，如同将西门庆视为无物，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斥责都更具杀伤力，也更显高贵。

西门庆碰了这样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那虚伪的笑容顿时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面具，一股被轻视的恼羞成怒在心底窜起。

他悻悻地哼了一声，只得悻悻地收回目光，那双不安分的桃花眼继续在人群中滴溜溜乱转，搜寻着下一个可供他消遣调戏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