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原本还嬉皮笑脸,准备跟着“队长”去喝酒的几个伪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了眼喊话的那名伪军,随后,目光聚在陈文的身上。
那个最先反应过来的伪军小兵,正一脸惊疑地指着陈文头上的帽子。
“队……队长的帽子上,有根鸡毛!你的没有!”
此话一出,空气都紧张了几分。
剩下的几个伪军也猛然反应过来。
对啊!
他们那个骚包队长,前两天刚搞到了一顶新的九成新军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还特意从家里老母鸡身上拔了根最漂亮的尾毛,插在帽子上,美其名曰“鸡毛令箭”,见鸡毛如见他本人。
这事儿,整个城门口的弟兄都知道。
可眼前这个“队长”,头上的帽子光秃秃的,别说鸡毛了,连根毛都没有!
“妈的!你到底是谁?!”
“我们队长呢?!”
“好小子,敢耍到我们头上来了!”
几个伪军瞬间反应过来,呼啦一下散开,隐隐将陈文包围在中间,手中的枪栓拉得哗哗作响。
刚刚还是一副散兵游勇的模样,此刻却都露出了凶相。
他们虽然是伪军,但常年在城门口敲诈勒索,欺压百姓,手底下也是见过血的。
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泥腿子耍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周围的百姓一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吓得纷纷叫嚷着西散奔逃。
原本还算热闹的街口,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只剩下陈文,和那几个将他团团围住的伪军,以及不远处那辆黄包车上,吓得脸色煞白的主仆二人。
黄包车夫也是两腿发软,要跑路的样子,要不是小翠拉着。
完了!
这下完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然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陈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缓缓地,抬起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拿在手里随意地掂了掂。
“原来是根鸡毛。”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少他妈废话!”
那个揭穿他的小兵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