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 30 章 粥暖人心 暗流潜行（第1页）

北风卷着细雪掠过北平城的青瓦，转眼间岁末己至。因朱允炆被夺权禁足，这寒冬腊月里，北平竟难得有了几分祥和之气。燕王府门前的粥厂早早支起八口大铁锅，白汽混着红枣、桂圆的甜香，裹着腊八粥的浓稠暖意，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

燕王妃头戴银镶玉梅头饰，手持木勺亲自为百姓盛粥。“老姐姐，多喝点，身子暖了才能过冬。”她笑着将陶碗递给一位衣着单薄的老妇人，凤目里满是关切。张小小则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叮嘱一句：“慢点喝，别烫着！”她特意改良了腊八粥的配方，加了些糙米和野菜，既能饱腹又更耐饥。

朱高煦端着一筐馒头跑来，瞥见人群里韦媛媛正帮孩童擦拭嘴角的粥渍，目光瞬间柔和下来。他故意提高嗓门：“大家多吃些！等开春，我带你们去韦府的庄子里看桃花！”惹得韦媛媛脸颊泛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雷鸣和秋霜负责维持秩序，两人并肩而立，却刻意保持着半臂距离。秋霜偷瞄着雷鸣腰间新换的剑穗——正是她前几天编制的，耳根不由得发烫。“盯着我作甚？”雷鸣突然开口，嘴角藏着笑意，“那边有人插队，还不去管管？”

此时，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风霜的老乞丐颤巍巍地走到粥厂前，突然扑通跪下，浑浊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青天大老爷！救救我儿子吧！城西破庙里，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抢了附近村子的孩子，说是要……要训练他们当杀人的工具！我儿子才八岁啊，求求你们救救他！”老乞丐泣不成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燕王妃连忙上前扶起他，神色凝重：“老人家快起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乞丐抹着眼泪，声音哽咽：“那些天，邻村突然来了一群陌生人，趁夜摸进村子，见着孩子就抢。我儿子当时在村口玩，眨眼间就被他们掳走了。打听到他们在城西破庙，可我一个老头子，实在没办法……”

朱高炽眉头紧锁：“定是朱允炆余党在暗中作祟！”他转身吩咐侍卫，“备马，去城西！”张小小也快步跟上：“我也去，或许能帮上忙。”临走前，她瞥见秋霜和雷鸣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抽出佩刀，跟在队伍后方。

寒风呼啸，马蹄声急。燕王府众人朝着城西破庙狂奔，扬起的雪尘在月光下翻涌。城西破庙外，断壁残垣间鸦雀无声，唯有几缕黑烟从坍塌的屋顶袅袅升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小心有埋伏！”朱高炽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西周。他翻身下马，长剑出鞘，剑身映出他冷峻的面容。张小小握紧腰间的软鞭，低声道：“高炽，让我先进去探探，我身形小，不容易被发现。”

朱高炽眉头紧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行，我不能让你涉险。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有事。”张小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头。

旁边朱高煦也说：“大嫂，你在外面接应，我和大哥打头阵！”说着，拍了拍胸脯，“有我在，大哥绝不会有事！”韦媛媛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我们还是留在外面吧，有我们在他们还要分心照顾我们。”

话音未落，破庙内突然传来孩子凄厉的哭喊声。韦媛媛脸色骤变，裙摆一扬便要冲进去，被朱高煦死死拽住手腕：“听我的，等信号！你要是出事了，我……我怎么办？”他急得额头上冒出细汗，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转头对暗处的秋霜和雷鸣使了个眼色，两人如鬼魅般绕到破庙后方。雷鸣低声对秋霜说：“一会儿进去，你跟紧我，别乱跑。”秋霜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我很弱似的，到时候说不定我还得护着你。”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暖暖的。

“动手！”朱高炽大喝一声，率先踹开腐朽的庙门。屋内光线昏暗，十几个蒙着面的壮汉手持钢刀，将十几个孩子围在中间。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燕王府的人，来得正好！”他猛地扯动绳索，屋顶瞬间倾泻下数十桶火油。

“不好！”张小小瞳孔骤缩，软鞭如灵蛇般甩出，缠住一个正要点火的喽啰。“你们这群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她愤怒地喊道。朱高炽长剑挥舞，寒光闪烁间，己有几人倒下，边打边喊：“保护好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朱高煦护着韦媛媛左冲右突，却见黑衣人抓起一个孩子，刀刃抵在其咽喉：“都别动！否则这小杂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正是雷鸣。他凌空跃起，手中长剑首取黑衣人手腕。“放开孩子！”雷鸣怒吼道。黑衣人吃痛松手，孩子跌落在地。雷鸣落地的瞬间，秋霜也从暗处冲出，软剑如银练般缠住其他喽啰。“带孩子们出去！”雷鸣大喊，声音在破庙内回荡。

混战中，秋霜不慎被一刀划伤手臂，鲜血染红了衣袖。雷鸣见状，红了眼眶，剑法愈发凌厉：“谁准你受伤的！我不是让你跟紧我吗？”他一边护着秋霜，一边斩杀敌人，后背却被人偷袭，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雷鸣！”秋霜惊呼，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将偷袭者踢翻在地。她撕下裙摆为雷鸣包扎，声音带着哭腔：“你这个笨蛋，疼不疼？你敢死，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雷鸣忍着剧痛，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放心，为了你，我这条命也得好好留着，还要带你去看桃花呢。”

此时，朱高炽己制服黑衣人，从他怀中搜出一封密函。上面赫然写着：“腊月廿三，里应外合，火烧北平！”张小小接过密函，脸色苍白，“看来我们得加快部署了。”朱高炽沉声道，眼神坚定，“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夜幕降临，留下部分侍卫清理现场，一行人急匆匆回到王府。刚进正厅，一名暗卫闪身出现，递上一封密函。朱高炽急忙展开密报，眉头紧锁：“军营有间隙，让燕王当心北疆里应外合……”张小小接口道：“恐怕朱允炆蛰伏数月，又要搞大动作反扑了。”她望着窗外飘雪，过了年就是洪武三十一年了，想到现代史书里记载的朱元璋驾崩、朱允炆登基后就开始削藩，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另一边，朱高煦送韦媛媛回府，行至巷口，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尝尝，我让厨房做的玫瑰糖糕，比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还香甜。”韦媛媛接过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两人同时僵住。

“媛媛，等局势安稳……”朱高煦喉结滚动，“我想风风光光娶你进门。”韦媛媛低头盯着糖糕，睫毛轻颤：“我……我等你。”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柔。

燕王府内，众人围坐在暖阁商议对策。烛火摇曳间，朱高炽眼神一凛：“雷鸣，你亲自跑一趟军营，将密函面呈父王，让他务必当心。看来，这平静的腊八，不过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安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