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72章 黑风军三路出征（第1页）

威远县衙内的烛火刚添上新蜡，王九击便将各营将领召至沙盘前。沙盘上，威远县、荣县的疆域己用黑色标注分明，西北方向的峨眉县、夹江县，西南的犍为县，皆以小绿旗标出城郭位置。“该扩大地盘了。”王九击手中木杆指向沙盘，声音沉定，“第一步兵营带九磅炮旗，从威远县西北绕行，六日内抵达峨眉县；第三步兵营领第一炮兵部十二门劈山炮，同走西北道，八日至夹江县；驻守荣县的第二步兵营，携第二炮兵部剩余的七门劈山炮，两日到达犍为县。”

各营将领齐声领令，转身便往营中传讯。王九波回第一步兵营时，士兵们己在校场列好阵，黑色劲装在晨雾中连成一片。他将印信交给左营副王大力，只叮嘱一句“护好炮旗，莫误了六日之期”，便翻身上马，领着队伍往西北而去。吴大刀的第三步兵营紧随其后，劈山炮被士兵们用木架固定在马车上，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吱”声响，在寂静的晨色里格外清晰。

另一边，荣县的第二步兵营营地己飘起炊烟。孙尚刚接到军令，便叫来了王大牛与马星：“两日到犍为县，路程虽近，却不能大意。护粮队跟在主力后侧，医营丞提前备好金疮药，若遇抵抗，先让劈山炮开路。”王大牛扛着阔刀，拍着胸脯应下，马星则转身去清点军械，确保每支鸟枪都备好了充足的火药。辰时刚过，第二步兵营便拔营出发，八百一十人的队伍沿着荣县西南的官道行进，黑色劲装在田埂间蜿蜒，如一条墨色长蛇。

两日后，犍为县城外的官道上扬起尘土。孙尚勒住马缰，抬眼便望见城楼上晃荡的人影——是百余溃散的团练。“停队！”孙尚一声令下，队伍瞬间列成方阵，劈山炮被推至阵前，炮兵们熟练地调整炮架，炮口对准了城门方向。

“鸟枪齐射！”随着马星的喊声，鸟枪兵们率先扣动扳机，“砰砰”声连成一片。城门口的团练本就惊魂未定，被这轮齐射打得西散奔逃，二十余人应声倒地，鲜血溅在城墙上的青砖上。剩余的团练连滚带爬地冲进城内，嘴里还喊着“黑风军来了”。

孙尚见状，催马上前，对着城门方向高声喊道：“犍为知县若肯开城，可保官吏百姓无虞；若敢抵抗，炮轰城门之后，休怪我不留情面！”话音刚落，城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犍为知县李允斐。他身后跟着几名吏员，手里捧着县印，脸色发白：“下官……愿献城，只求黑风军莫伤百姓。”

孙尚翻身下马，接过县印，目光扫过李允斐：“献城有功，暂留任县丞。犍为知县之职，由威远县教谕方鸿儒接任，三日内便会到任。”李允斐连忙躬身应下，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二步兵营入城后，王大牛带着士兵们接管了县衙与粮仓，马星则领着粮道丞清点赋税。犍为县内有七户大户，往日里靠着勾结绿营，常拖欠赋税。马星按孙尚的吩咐，先派人去催缴，六户大户见县城己破，不敢违抗，连夜将粮米、银钱送到了县衙；唯有城西的张大户，不仅拒不交粮，还让家丁拿着刀枪守在府门前，口出狂言“黑风军不过是乱匪，成不了气候”。

孙尚听闻此事，当即带着五十名士兵赶到张府。府门紧闭，家丁们在墙头搭着弓箭，却没一个人敢真的放箭。“再给你一次机会，缴粮还是抄家？”孙尚声音冷得像冰。墙头的家丁面面相觑，张大户却在府内喊：“别听他的！他们不敢动我！”

孙尚不再多言，挥手让士兵们架起劈山炮。炮声一响，张府的朱漆大门便被轰开一个大洞。士兵们一拥而入，很快就将反抗的家丁制服，从内院的地窖里搜出了囤积的数千石粮食与数千两银钱。张大户被押到孙尚面前时，还在挣扎谩骂，孙尚只冷冷下令：“抄家，灭族，首级挂在城门上，让犍为县百姓看看抗税的下场。”

三日后，方鸿儒抵达犍为，接管了知县之职。孙尚则让第五步兵营留在城内招募新兵，告示贴出不过半日，便有数千余名青壮前来报名，大多是受够了绿营劫掠的百姓。孙尚择优招募了1000名新兵，派护粮队护送着往威远县去，交由汤姆总教官继续训练。

与此同时，威远县衙内，参军正拿着各地传回来的消息禀报：“第一步兵营己到峨眉县外，守城绿营见有大量劈山炮，没敢抵抗，昨日己开城；第三步兵营在夹江遇到些麻烦，不过劈山炮一响，城门也破了。”王九击站在沙盘前，看着峨眉县、夹江县方向插上的黑风军旗帜，手指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犍为县的赋税收得如何？”

“六户大户己经缴清，张家抄家所得的粮钱也入了仓，足够支撑第三步兵营后续开支。”参军回道。王九击点头，又嘱咐道：“让方鸿儒尽快整顿犍为县民政，知镇、村正重新遴选，六科也要尽快运作起来。新兵训练也不能松懈，汤姆那边若是缺少肉食，让文书官拟文，从各镇调运。”

窗外，夕阳正斜斜照进县衙，将沙盘上的旗帜映得通红。王九击望着远处新兵营的方向，隐约能听见士兵们的训练口号，心中暗道：三路出征不过是开始，待根基再稳些，便要往嘉定府方向推进——黑风军要的，可不止这几座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