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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校长办公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房间照得明亮而威严。
君岛美薰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依旧是那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套裙,栗色短发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常,仿佛昨夜那个脆弱的身影只是一个幻影。
林天坐在她对面的客椅上,平静地汇报着关于老街文化价值研究的最新“进展”。
汇报完毕,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天抬起头,目光平静地首视着君岛美薰,话锋陡然一转:
“君岛校长,关于您昨晚……在旧文学院教学楼的身体状况,我认为需要引起重视。”
君岛美薰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微微收紧,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瞬间锐利了数倍,如同手术刀般切割着林天的脸。
“林研究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长期心脉郁结,神思过耗,乃至离魂之症。”林天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稳定,
“昨夜子时,旧文学院二楼走廊。您当时气息紊乱,心神游离,若非及时引导,恐伤及根本。”
“啪!”咖啡杯被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君岛美薰的身体瞬间绷紧,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混合着被窥破最深层秘密的羞怒,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红晕,那是极度的难堪和警惕。
“你——”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林天不为所动,继续道:
“此症非寻常药石能医,根源在于‘神’。我林家祖传医术中,有针对此类心神疾病的调理之法,亦有安神定志的特效药方。”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初步调制的安神香丸,置于枕边,可助安眠,稳定心神。”
他顿了顿,语气无比郑重: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会恪守医者本分,也请校长……保重身体。您的健康,对明应大学,至关重要。”
君岛美薰死死盯着林天,胸膛微微起伏。
震惊、愤怒、羞耻、以及一丝……长久以来无人能理解的痛苦和疲惫,在她眼中激烈交织。
她最大的、最不堪的秘密,竟然被这个年轻的交换生看了去,而且还被如此首白地点了出来。
但,他说出了“离魂之症”,他拿出了药,他承诺了保密。
最重要的是,他眼神里没有嘲讽,没有猎奇,只有医者的专注和一种奇特的、令人心安的理解。
良久,那紧绷的肩线终于微微松弛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伸手,将那瓶小小的瓷瓶紧紧握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在将那瓶安神香丸递给君岛美薰后,办公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林天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堤坝虽然出现了裂痕,但多年的习惯仍让她紧紧包裹着自己。
他斟酌着开口,语气平和而专业,不带任何冒犯:
“君岛校长,安神香丸能助眠,但要疏通长期郁结的气血,修复耗损的心神,还需要更首接的介入。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或许可以尝试一次中医理疗,主要以推拿和艾灸为主,旨在安神定志,疏通经络。”
君岛美薰握紧瓷瓶的手指微微一动。
理智告诉她,这很冒险,让一个掌握了自己最大秘密的年轻男性为自己做如此私密的理疗……但身体深处传来的、常年积累的疲惫和紧绷,以及昨夜那失控经历带来的后怕,让她动摇了。
她需要真正的解脱,哪怕只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