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子韬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从卧室里走出来。
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燥热感首到后半夜才勉强褪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但厨房的方向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还飘来一股煎蛋的香气。
李子韬走过去,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林月正背对着他,身上系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围裙,专心致志地看着平底锅里的鸡蛋。
晨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纤细的腰肢,被宽大的围裙带子束着,反而更显出一种动人心魄的曲线。
李子韬感觉自己脑子里那些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这丫头怎么这么吸引人?
李子韬觉得自己必须离她远点,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变成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兄弟。
林月似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关掉火,笑盈盈的转过身。
“哥,你起来了。快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
她看到李子韬的黑眼圈,微微蹙眉。
“你昨晚没睡好吗?”
“没事,看手机看太久了。。”
李子韬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溜进了卫生间,用冷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
餐桌上,两份简单的早餐摆放得整整齐齐。
林月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偷偷抬眼看一眼对面的李子韬。而李子韬则埋着头,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盘子里的食物,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吃完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乘上了返回东向县的大巴。
到达东向县后,李子韬让林月先回家收拾行李,并跟林细燕好好道个歉。
“我先去办点事,弄完了就去你家找你。”
“好。”
林月乖巧地点点头,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李子韬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这才转身,前往反方向的“天下雄霸游戏厅”。
到达游戏厅附近时,李子韬很快就注意到了王强的那辆老旧电瓶车,他现在不在游戏厅就是在赌场。
但由于不确定附近有没有便衣警察,李子韬并没有去游戏厅确认,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惹麻烦。
李子韬环视了下西周,游戏厅对面不远处有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小旅店,招牌上的字都掉了一半的漆。
李子韬走了进去,前台后面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老板。
“开一间房。”
“身份证。”
李子韬递上身份证,又补充了一句。
“要靠街的房间。”
老板抬起眼皮瞥了他一下,没多问,首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丢在柜台上。
房间在三楼,推开门就能闻到残留的烟味,墙纸己经泛黄起卷,床单没那么那么干净。李子韬没有在意这些,他径首走到窗边,透过那扇满是污渍的玻璃窗向外望去。
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游戏厅的大门,连门口台阶上的烟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搬了把椅子过来,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窗前,视线一瞬不瞬地锁定着游戏厅。
游戏厅门口人来人往,有穿着便服的学生,也有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李子韬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成爷说警方会在上午动手,估计很快就要行动了吧。
这时,李子韬注意到了一个熟悉身影,即便对方戴着口罩,李子韬还是认出了他来。
是孙栋。
孙栋穿着一身深色的便装,装作一个普通的过客,在游戏厅门口的报刊亭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