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6章 崭露头角（第1页）

刀疤强事件的圆满解决，仿佛为林凡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曾经那些在文化宫周边虎视眈眈的地痞流氓，现在见到林凡都会客气地点头致意；工商所的检查人员也不再刻意刁难，而是公事公办地完成检查后就离开。这种微妙的变化，让林凡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在这个年代，"关系"二字的分量。

林凡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礼遇"冲昏头脑。他清楚地知道，刀疤强的"照拂"不过是一时的利益交换，想要真正站稳脚跟，还必须靠自己的实力。每天收摊后，当其他商贩忙着数钱算账时，林凡却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规划着更大的商业版图。

"建军哥，最近南方有没有什么新货？"一天傍晚，林凡特意找到刘建军打听消息。

刘建军神秘地笑了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你小子运气好，我刚从石狮回来，带了些新鲜玩意儿。"

纸箱里是各式各样的新奇商品：有带计算器功能的手表，有能播放音乐的钥匙扣，还有印着英文标志的太阳镜。这些都是90年代初期的"高科技"产品，在江城这样的内地城市极为罕见。

"这些货在南方好卖吗？"林凡拿起一个音乐钥匙扣把玩着。

"何止好卖，简首抢手！"刘建军兴奋地说，"就这个钥匙扣，广州那边卖十五块，还经常断货。要是运到咱们这儿，卖二十五都有人要。"

林凡心中快速盘算着。这些商品不仅利润空间大，更重要的是能够吸引追求时髦的年轻人，而这正是购买力最强的客户群体。

"这些货我全要了。"林凡果断决定，"另外，建军哥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南方的供应商？我想定期进货。"

刘建军惊讶地看着林凡："全要？这些货可不便宜啊！"

"钱不是问题。"林凡自信地说，"重要的是稳定的货源和合理的价格。"

事实上，林凡手头的资金并不宽裕。上次去上海买认购证几乎花光了他的所有积蓄，还欠着郑明一万元借款。但他相信，只要运作得当，这些新奇商品很快就能变成真金白银。

果然，这些南方来的"稀罕物"一上架就引起了轰动。年轻人争相购买音乐钥匙扣和太阳镜，上班族则对多功能电子表情有独钟。林凡的摊位前经常排起长队，生意比之前卖亚运会纪念品时还要红火。

但林凡并没有满足于现状。他注意到，很多顾客在购买商品时都会询问保修和售后服务的问题。这在当时是个新鲜概念——大多数个体户都是"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林凡决定创新服务模式。他在摊位前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七天包退换，三个月保修"。这个在今天看来再平常不过的承诺，在当时的江城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凡哥，你这样承诺会不会亏本啊？"赵大军担心地问。

"放心吧。"林凡笑着说，"这些商品质量都不错，真正需要退换的不会太多。但我们给了承诺，顾客就买得放心，这比什么广告都管用。"

果然，这个创新的服务承诺让林凡的生意更加火爆。甚至有些单位采购礼品时，也专门来找林凡，就是看中了他的售后保障。

就在生意蒸蒸日上之时，林凡接到了那封改变命运的电报。

"林凡，有你的电报！"邮递员的喊声在嘈杂的文化宫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在1990年，电报仍然是最快捷的远程通讯方式，但费用昂贵，除非有紧急事情，否则不会使用电报。他迅速签收，拆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认购证中签率惊人，速来沪。郑明。"

林凡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这封电报比他预期的时间早来了整整一个月！按照他记忆中的历史，股票认购证的第一轮抽签应该是在1991年1月，但现在才刚刚12月初。

这个时间差让林凡感到一丝不安。难道因为他的出现，历史的轨迹己经发生了改变？还是说，他记忆中的历史本身就有偏差？

"大军，帮我照看下摊位。"林凡强作镇定地对赵大军说，"我有点急事要回家一趟。"

回到家，林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那个记录着历史机遇的笔记本，反复核对着上面的日期和信息。确实，按照笔记记录，认购证抽签应该是在一个月后。

"难道是因为我的参与，改变了某些事情的进程？"林凡喃喃自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完全依赖"先知先觉"的优势，必须学会在这个时代独立思考和判断。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林凡决定冒险一搏。不管时间为什么提前，这都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妈，我得再去一趟上海。"第二天一早，林凡对母亲说。

李素珍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担忧："这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去？路上那么辛苦，还要花那么多钱。。。"

"妈，这次是大事。"林凡认真地说，"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家从此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李素珍叹了口气："你爸走得早，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妈不指望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放心吧，妈。"林凡握住母亲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我回来，咱们就换个大房子，您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服母亲后，林凡立即开始筹集资金。他算了算手头的现金，总共只有五千多元，远远不够购买计划中的股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变现存货。

林凡果断决定降价促销。所有商品一律八折，量大还可再优惠。这个决定让赵大军很不理解："凡哥，现在生意正好，为什么要降价啊？"

"时间就是金钱。"林凡解释道，"我们现在急需现金，薄利多销反而更划算。"

果然，降价策略立竿见影。顾客们听说打折，购买热情更加高涨。原本需要一周才能卖完的库存，两天内就销售一空。

"凡哥，你真是太神了！"赵大军数着厚厚的钞票，兴奋地说，"降价后赚得反而更多了！"

林凡笑了笑，没有解释。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大戏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