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七十三章 重铸之仪（第1页）

永恒熔炉的轰鸣声渐渐平息下来。

惊人的热量稍稍退却，虔门之风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金灿灿的身影。自混沌国度伊希尔吹拂而来的奇异能量，在经过大漩涡的冷却、并遣返了其中大部分能量之后，分化为八种不同属性的魔法之风。和原始魔法之风达尔（dhar）相比，这些达尔的次级产物虽然在威能上有明显的削弱，但也因此变得相对更加可控，并且还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独特效果。

金属之风虔门（chamon）与火焰之风阿克夏（aqshy），共同构成了重铸三角这套复杂系统的核心。在安霁月与巴瑞尔的注视下，虔门之风不断地汇聚、压缩、按照特定方式排序、最后实体化，化作一套完美贴合使用者身形的亮金色铠甲。

哪怕看过葛朗尼的设计手稿，眼前的这一幕依然令同样拥有【带技霸】属性的安霁月觉得大受启发。魔法之风确实可以在能量与物质形态间进行转换，但是由于其本身的不稳定性，除了天然形成的次元石之类的玩意，通常没人会直接使用魔法之风来创造某种特定的物质。

借助这种二相转换的特性施展法术是一回事，将其作为一种独特的技术加以运用则是另一回事。就算是安氏震旦，在这方面亦不如葛朗尼走得更远：安氏震旦虽然有“灵石”这种乍一看很像是可控版次元石的人造物，但灵石是先用沙子混合其他物质制造出一个空白的储能结构，然后往里头填充经过精密调和的魔法八风。

整个过程说白了就是给电池充电而已。中间虽然也涉及到了能量-物质的二相转换，但那只是魔法八风在被填充进储能结构时，附带产生的一点小小的“化学反应”，并不是刻意为之的结果；而葛朗尼为他的小金人准备的铠甲与武器则截然不同，从一开始就是奔着用虔门之风直接创造出实体装备去的——甚至还附带了符文强化！

不过几次深呼吸的时间，一套闪闪发亮的金色铠甲就完全成型。在铠甲的形成过程中，它那光滑如镜的表面同步铭刻上了矮人符文。阿克夏之风卷起狂澜，回音大厅内回荡着空气被急速加热时发出的愤怒咆哮。刚成型的铠甲先是被烧得通红，接着由红变为橘黄，最后变成刺眼的炽白色。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半分钟时间，随后火焰之风突然消失，天堂之风艾吉尔（azyr）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过整座大殿，迅速地将铠甲冷却回常温状态。

“这应该我见过的最酷炫的淬火方式了。”节度使向身旁的矮人国王吐槽道。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本质上都是玄学，反正“淬火”完成之后，安霁月并没有看到回火这一步骤。重铸仪式直接就进入了最后一步，归来的古代矮人开始受肉。

由于全覆式铠甲的遮挡，安霁月没能看到受肉的具体过程。天堂之风尚未完全散去，回音大厅复又吹起新的魔法之风。透过魔法感官，少女毫不意外地感觉到了生命之风纪伦（ghyran）的律动。带来生命与复苏的纪伦之风涌入铠甲内，从无到有地创造出一具有着与常人无异的体温和心跳，却再也不需要进食或饮水的超凡之躯。

在安霁月与巴瑞尔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小金人的双手手指动了动。将手掌完全包裹住的手铠先是猛然张开，随后用力地握紧。高崔克?碎星，古代至高王在时隔四千年后再一次睁开双眼。

“你好，女士，”高崔克?碎星首先和少女打了个招呼，接着又把目光望向巴瑞尔，“短胡崽，准备好与先祖并肩作战了吗？”

“当然，陛下，”矮人国王立刻答道，“这是我的荣幸。”

“不，我可不是什么‘陛下’，”古代至高王指正道，“所有选择进行重铸的人，都会在加祖尔的大厅中向先祖起誓，发誓放弃生前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除了仇怨！我们不再拥有财富、配偶、头衔以及权力，我们唯一拥有的就是仇恨，以及清算一切仇恨的神圣责任！”

古代至高王深呼吸一口气，洪亮的嗓门如洪钟大吕般振聋发聩：“永恒王国（注1）必将光复——群山见证我们的誓言！！”

……

作为协议的一部分，在第二批上百名古代矮人完成重铸，并确认仪式流程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安霁月就解除了战争圣典对重铸三角的控制，将其交还给加祖尔。

更多古代矮人的灵魂投身于永恒熔炉之中，准备再一次为了群山王国而战。在数次测试之后，重铸三角进入满负荷运作状态，每天都会执行两次重铸仪式。巴瑞尔不得不命令高原堡的工程师行会赶紧行动起来，抓紧时间扩建军营，以免后续到来的重铸者没地方住。

自然的，矮人们得到的也不全都是好消息。并非所有参与重铸的老祖宗都能重归人世，总有些古代矮人生前与混沌纠缠得太深，灵魂因此遭受污染与扭曲。他们的灵魂在被净化时缺失了太多部分，以至于无法完成重组，最后只能化作永恒熔炉里的一缕青烟，就此湮灭、飘散。

大约十分之一的灵魂，在重铸过程中就此归于永恒的长眠。这丝毫无法吓到排队等待重铸的矮人英灵，反而只会令他们更加怒气冲冲。所有的矮人——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着的——一致认定，那些曾经伤害过矮人的仇敌必须为这些悲剧负责。

远征队在高原堡住了一段时间。格瑞姆?布洛克森最终决定留下来，巴瑞尔?魔锤对于工程学的态度开明到了令工程大师难以置信的地步，同时高原堡之主也承诺会大力支持他的一切研究。当然，前提是格瑞姆必须先完成巴瑞尔下达的定向研究任务。

作为一个出身于永恒峰、却只能长期待在激流关的矮人工程师，格瑞姆越是和巴瑞尔交流，就越觉得高原堡才是最适合自己大展身手的地方。而除了工程大师之外，另外一个决定留下来的人则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见到了库尔加兹大师。”

克拉格?冷酷者看上去比之前还要阴沉许多。老矮人身上披着一件羊毛毯子，他的符文法杖被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符文战锤和符文铠甲则不见踪影：“大师已经同意向我传授末日铁砧的制造方法。”

库尔加兹，矮人一族除葛朗尼之外最伟大的符文铁匠，没有之一。正是他找到了冶炼以及加工星铁的方法，同时也正是他发明了末日铁砧。历史上，在长须之战爆发后不久，一头巨龙袭击了库尔加兹的符文锻造厂，杀害了这位符文大师并摧毁了大部分末日铁砧，而库尔加兹生前并未向任何人传授末日铁砧的制造方法。末日铁砧的加工工艺就此失传。

现在，这位伟大的符文大师以重铸者的身份重归人间，准备再一次为群山王国效力。咏我你有呢梅空你林在在没呢。。。。。。

……

注1：阿短的国家的正式称呼其实叫“永恒王国”，群山王国是个口语化的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