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振国将手枪轻轻放在章阿初身旁。老人闭眼躺着,肩伤包扎,呼吸微弱。雪光映着木屋,寒意渗人。
周肆系紧工装外套,摸了摸内袋的经文牌。他看了眼老人,又望向门外雪地上的车辙。两道印子,深浅相近。
“轮印对称,载重均匀。”任振国低语,“像是两人同乘。”他踩了踩雪面,未觉异样。
风马低吼,鼻翼翕动。它闻到焦油与血腥味,却未示警。三人一狗踏雪而出,追向东向轮印。
雪林寂静,只闻踩雪声。周肆忽然蹲下,眼前的雪地一片乱糟糟,似乎是翻车滑倒了?指尖划过轮痕边缘。雪粒簌簌落下,露出底层压痕。
“不对。”他皱眉,“上层雪是新落的,掩盖了真实深度。下面这道印子,其实更浅。”
任振国随即蹲下查验。他拨开浮雪,露出底层压痕。前轻后重,明显是单人驾驶,故意压重后轮伪装。
“是伪装。”他沉声,“他们分头跑了,还做了假痕迹。”
周肆眼神一冷:“说明有组织,且熟悉追踪反制。”
风马突然低伏,耳朵竖起。它嗅到远处有金属摩擦声,还有机油味。三人一狗加速前行。
途中,周肆脚步微顿。他望向雪地,轮印在一处岔口悄然分向两边。一道继续向东,一道隐入北侧密林。
“他们在这分开了。”周肆蹲下,手指轻抚雪面,“北边这道,是刚压的,车速慢,载重轻。”
任振国点头:“另一道是假的,引我们走偏。另一道骑车往北了。”
“不对!阿初爷爷有危险!”周肆顿时一背脊的冷汗,语调极快地说道:“他们为什么要分开?肯定是一路引开我们,一路去找同伴!”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也顾不上逃跑的匪徒,立刻调头返回章阿初的木屋。
风马在前疾奔,鼻翼不断抽动。
雪谷中,一辆越野车停在屋前的枯树间。西名匪徒在屋里的火炉边围火而坐,一人正在车里用无线电低语:“目标己清除,吊尸示众,等那两个外乡人入套。”
周肆伏在雪坡上,目光如刀。他看见屋前空地,章阿初被倒吊在木梁上,喉咙割开,血己凝固。
风马低呜,眼中泛红。那是它互相依存的老主人,是把自己从跌跌撞撞的小奶狗,养成壮实公狗的老主人!
“他们杀了他。”周肆咬牙,声音发颤。
任振国没说话,蓝光己在掌心流转。他缓缓站起,肌肉鼓动,皮肤泛蓝。
“等等。”周肆按住他,“先确认有没有埋伏。”
风马悄然绕后,如影子贴地。片刻后,它低呜三声。安全,但敌人未走远。
“动手。”任振国低喝。
周肆跃出雪坡,奋力抛出右手的军刺,首首插入车上匪徒的胸口。濒死的惨叫,警醒了屋内的匪徒。
蓝巨人一头撞开墙壁,前出的肩胛带着漫天飞舞的砖石,轰碎了一人的胸骨,爆射而出的血浆才刚来得及泼上边上三人。任振国横扫过来的粗壮蓝色手臂己经砸在一人的喉间,如击败革的声音传来,这才是真正的断头台。
紧随身后的风马冲向持枪者,异能随之爆发,神经共振敌人抱头惨叫,雄壮的风马趁机将其扑倒利爪撕喉。咔嚓脆响中,未发一枪的短柄猎枪当啷落地。
“说!”任振国掐住一人脖子,“为什么杀人?”
“滤水……净水器……他不肯给还打伤我们的人……”
周肆眼神骤冷:“你们是土匪嘛?”
“当然是啊?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被捏住命运喉咙的匪徒渐渐嚣张起来:”我们都是格萨尔马帮的人!你们最好趁格萨尔还没来,赶紧放了我!再给我磕几个头,求我!”
任振国发力,咔嚓一声,对方脑袋如鸡蛋般脆弱。求你不要死么?
“他们发信号了。”周肆盯着通讯器,“格萨尔是谁?”
任振国望向北方:“本地的匪帮老大,据说一个可以打十个。”
风马在雪地刨坑,周肆用帆布盖好老人遗体。任振国将手枪放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