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会意,立刻上前:“我们熟悉荒野追踪,愿在前方探路。”
任振国紧随其后:“我们曾穿越北境冻原,对灰烬帮的战术有经验。”
龙骑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两人一犬迅速前出,风马步伐轻捷,如一道影子,始终走在周肆左后方半步,既不超前,也不落后。这是它的习惯,守护,而非主导。
行至一段冰裂带,冰层下蛛网般的裂痕蔓延数十米,寒气从缝隙中渗出,如荒野的呼吸。周肆忽然停下,痕迹消失了。不是被风雪掩盖,而是像是被某种能量装置瞬间抹平,连最细微的拖痕都不复存在。
“不可能……”任振国蹲下,用匕首刮开冰层,“刚才明明还有!这手法……是灰烬帮的‘净迹发生器’,军用级,能抹除热源与物理痕迹。”
周肆未语,风马却己伏低身躯,耳朵后压,瞳孔收缩如针。它能感觉到,前方有活人,藏着,等着。
下一瞬,它仰头,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嘶鸣,精神冲击发动!
前方空气微微扭曲,一道近乎透明的力场屏障浮现,随即如玻璃般崩解。冰层下,露出被伪装的三具尸体,胸口一道血痕,面容扭曲,死前似曾经历巨大痛苦。他们穿着商队制式防寒服,是之前失踪的押运员。
“陷阱。”周肆低语,从尸体手中取下一块残片。那正是风马曾引导他找到的同型号发生器,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任振国检查尸体:“死于突袭,匕首一击毙命,手法干净。但他们没来得及触发警报……说明敌人有内应,或者……”他抬头,“有人提前关闭了通讯中继。”
风马忽然低呜,头蹭周肆小腿。周肆太阳穴一跳,一段记忆画面涌入:一名灰烬帮探子蹲在雪橇拖车旁,手中工具正接入警戒网接口,嘴角露出冷笑。画面中断。
“他们要动手了。”周肆沉声,“目标是贡车。”
任振国眼神一凛:“我们得回去报信。”
“不。”周肆摇头,“回去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得提前设伏。”
两人迅速商议:由任振国绕后切断敌方退路,周肆与风马正面牵制。风马负责用精神冲击干扰敌方感知,为周肆创造近身机会。
计划既定,周肆轻拍风马脖颈:“准备好了吗,老伙计?”
风马低呜一声,目光如炬,伏低身躯,如一张拉满的弓。
风雪渐起,荒野陷入一片灰白。远处,商队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而那辆漆黑的贡车,依旧静默地停在中央,像一座等待开启的坟墓。
飞龙重新降落在雪橇之上,收翼盘踞,再度恢复那副沉眠之态。龙骑立于其侧,银徽在风雪中泛着冷光,仿佛一尊守墓的神像。她未动,未语,却让整个商队不敢有丝毫松懈。
而在这片死寂的荒野中,一场无声的对峙,正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