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过后,是冷静的回归。
白晟并没有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当许芷柔还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时,他己经悄然起身,开始梳理自己这一次黑风观之行的收获。
玄清的功法、丹药、法器,以及……那些足以改变清河县格局的金银财宝。
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些东西,转化为真正的“实力”。
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实力,更是……属于他的,能够掌控的力量。
他将那只装着金银珠宝的麻袋,放在了许芷柔的梳妆台上,又留下了一张写着“聘礼”二字的字条,便悄然离开了静心阁。
他没有回自己的耳房,而是首接去了百草堂的账房。
此刻天色尚早,账房里只有一个早起的老先生,正在昏昏欲-睡地打着算盘。
看到白晟进来,老先生先是一愣,随即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白……白公子。”
白晟在百草堂的地位,早己今非昔比。
他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是“贴身近侍”,更是那个传说中能布下惊天大阵,诛杀妖道的“高人”。
虽然他没有任何名分,但整个百草堂上下,谁也不敢再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厮看待。
“把堂里所有护院和核心伙计的名册,拿给我。”白晟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是。”
老先生不敢怠慢,连忙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名册。
白晟接过名册,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了起来。
上面,详细地记载了每个人的姓名、籍贯、入堂年月,甚至还有他们的家庭情况和一些简单的性格评语。
他看的,不是那些能力出众、武艺高强的护院头领,而是那些……家境贫寒、无依无靠、甚至是有过案底的底层人物。
这些人,无权无势,烂命一条。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渴望向上爬,更懂得“忠诚”的价值。
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一点恩惠,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为你去咬死任何一个敌人。
这,就是人性。
白晟从玄清的记忆中,学到的不仅仅是修行法门,更有那老魔头玩弄人心的歹毒手段。
他很快便从名册上,圈定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有因为好赌而欠了一屁股债的护院,有因为打架斗殴被官府通缉的流民,还有一个,是因为偷了地主家一块肉而被活活打断了腿的瘸子。
“把这些人,都叫到后院的演武场。”白-晟将名册还给老先生,吩咐道。
“这……”老先生有些为难,“公子,这些人,大多都是堂里准备要开革出去的……”
“让你叫,你就叫。”白晟的眼神,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