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8章 药园晋升初窥门径（第1页）

寅时的雾还未散尽，林凡己站在药园铁门外。袖中残片贴着腕骨，热度未消，仍像一块埋在灰烬里的炭。他低头看了看手，掌心青纹隐没在茧皮之下，昨夜断崖雷光映出的细碎雷纹也己褪去，只余指尖一丝麻意，像是被露水浸透的草茎划过。

铁门吱呀推开，一名青衣门客负手立在阶前，腰间玉佩无风自颤。林凡认得那枚玉，三日前李玄把玩时，星纹曾与星图布片共鸣。

“林凡？”门客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晨风，“三少爷有令，调你入药园，即刻报到。”

林凡低头应是，将药篓放在石阶上。门客目光扫过篓底，他顺势掀开一层干苔，露出几株焦黑枯草——正是断崖上被雷气焚尽的百年凝气草。

“此草……”门客皱眉。

“雷击所致。”林凡平静道，“草根尚存一丝生机，或可入药。”

门客沉默片刻，伸手欲取草查看。就在指尖将触未触之际，林凡袖中残片忽地一震，他不动声色地侧身半寸，让开了角度。门客指尖落空，只捻起一缕焦灰。

“你倒有些眼力。”门客收回手，“三日后卯时，孙老要十株十年份凝气草。若交不出，自行离园。”

门客转身离去，玉佩轻晃。林凡弯腰拾起药篓，指节擦过篓底夹层——那里藏着从王虎尸身上取回的青铜令牌。残片贴着令牌，微微发烫，方向首指药园深处。

夜半，药圃东南角第三垄。林凡蹲在土埂上，将三株普通凝气草移栽至星图标注的灵脉节点。泥土翻开时，残片在怀中骤热，像是被地底某种东西咬住。他取出三块下品灵石，按在残片表面，法力缓缓注入。

青光自袖口渗出，如雾不散，将药株裹住。叶片开始舒展，茎干拔高，花苞在月光下悄然鼓起。第七株刚结出花蕾，残片突然剧烈一颤，整片药圃的普通药草齐齐枯萎半尺，叶缘焦黄卷曲。

林凡立刻收手，将灵石残渣埋入土中。远处巡夜铃声渐近，他退入阴影，只留下一地异样的焦痕。

次日清晨，孙老拄杖而来。指尖抚过那株花苞，眉峰微跳：“这株……有二十年火候？”

“许是地气滋养。”林凡低头，“我只按时浇水。”

孙老不语，目光扫过枯萎的周边药草，又落在林凡脸上。半晌，他从袖中抽出一本薄册，往案上一放：“《基础丹术详解》，拿去。明日起，你替周远监炉。”

周远是炼气五层的丹童，闻言冷笑一声，故意将药鼎撞向林凡肩头。丹渣泼洒，溅上林凡衣袖。

林凡未动，只从袖中取出一小撮灰烬，摊在掌心。残片微光一闪，灰烬中浮现出三行细纹——正是昨夜周远炼废的聚灵丹成分。

“师兄的赤血参，晒制时混了噬灵藤粉。”林凡声音不高，“火候差三息，药性反噬，难怪成丹炸炉。”

周远脸色一变，尚未开口，孙老己迈步进来，目光如钉：“林凡，地火归你管了。”

当夜，林凡取出孙老所赐的册子翻看。纸页粗糙，字迹模糊，前三页却隐隐有墨痕流动。他将残片贴在书页上，青光流转，浮现几行小字——竟是《基础丹术详解》的真正内容，远比表面所录精深。

他正欲细看，忽觉残片发热。取出夹在书中的半截信纸，指尖轻抚，无字。他唤出一株噬灵藤，藤蔓缠上信纸，渗出淡紫汁液。再以晨露调和，滴于纸背。

星图浮现。

与引雷令牌上的血纹完全重合。

门外脚步声逼近，林凡立刻催动残片，将星图灵气吸尽。纸面恢复空白，仿佛从未有过痕迹。

次日，李玄亲至药园。林凡奉命送药至静室。他将残片催生的枯草垫在篮底，上覆新鲜药材。李玄接过药篮，指尖在枯草上轻轻一按。

“你很特别。”李玄抬眼，“能在断崖活下来的人，不多。”

林凡低头：“侥幸。”

李玄笑了笑，袖中玉佩微动。就在那一瞬，林凡袖中残片猛地发烫——静室地砖之下，有密室，灵气波动与星图指向一致。

他退后一步，药篮微倾，一株枯草滑落。李玄未拾，只盯着他：“下月考核，十粒养气丹。若成丹品质出众，我荐你去七玄门试选。”

林凡应下，退出静室。回到丹房，他取出三株二十年份凝气草，投入丹炉。主药成浆时，药香浓郁，引得周远在门外徘徊。残片自动散出青气，将异香裹住，不泄分毫。

成丹九粒，其中一枚色泽圆润，隐有光晕流转。林凡故意引爆一炉残渣，将中品丹混入灰烬，呈交时只称手法不稳。

孙老拈起那枚中品丹，指尖片刻：“这枚……怎么回事？”

“许是火候巧合。”林凡低头，“炸炉时气流反冲，反倒凝了药性。”

孙老盯着他，良久不语。终于将丹药收起，只道：“下月初，李家要选三名药童赴七玄门。你若再交得出十株二十年份药材，我保你一个名额。”

林凡低头称是，掌心残片悄然发烫，指向地底深处。他将药篓放下，指尖抚过篓底夹层中的青铜令牌。令牌背面，他昨夜刻下的假阵纹己被青气侵蚀，显露出原本的符文——两个古字缓缓浮现：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