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33章 石像之咒 石心档案（第1页）

柯芮的公寓位于城东一栋老式砖房顶层，电梯坏了，三人不得不爬六层楼梯。许沉注意到每层楼梯间的墙壁上，都贴着柯芮手绘的古老符号图表。

“就在前面。”柯芮气喘吁吁地指着一扇漆成深蓝色的门。她掏钥匙时，许沉瞥见她手腕内侧有个细小的疤痕——形状像是一个简化版的雕像底座符号。

门一开，浓郁的古籍气息扑面而来。客厅几乎被改造成了小型研究室，西面墙贴满世界各地石像的照片和图纸，中间的长桌上堆满古籍和电子设备。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精细的中央公园模型，智者雕像的位置被红色图钉标记，周围辐射出细线连接到其他照片上。

“欢迎来到我的疯狂墙。”柯芮打开落地灯，暖黄灯光下，那些照片上的符号泛着诡异光泽，“过去五年，我追踪了全球二十三起石像活化事件，找到十七处确切关联点。”

许沉走近观察，照片中的石像风格各异——埃及狮身人面像、复活节岛摩艾、希腊科莱女神。。。但每张照片上，石像底座或周围地面都有那个眼熟符号的变体。

“它们都在第三天后发生大规模石化。”柯芮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段模糊的视频，“比如去年开罗这个案例。”

视频显示狮身人面像周围突然扩散出一圈灰色波纹，所到之处游客全部变成石像。更可怕的是，这些新“石像”随后自行移动，排列成与底座相同的符号图案。

林幽站在门口没动，异色瞳孔微微收缩：“这个房间。。。充满那种锈红色频率。尤其是那个柜子。”她指向角落一个老式铁柜。

柯芮惊讶地挑眉：“你真的能看见？”她走过去打开铁柜，取出一个铅制盒子，“这里面装着从复活节岛带回的玄武岩样本，确实辐射值略高。”

许沉接过盒子，刚碰到就缩回手——盒子表面冰得反常，像是刚从冷冻库拿出来。柯芮戴上防护手套才打开它，里面是一块黑色石头碎片，表面布满细密纹路。

“触摸它。”柯芮突然对林幽说，“我想验证一个猜想。”

林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当她的指尖接触石头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突然闪烁，柯芮和林幽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两人的异色瞳孔在那一秒完全同步，闪烁着相同的暗红色光芒。

“果然。。。”柯芮深吸一口气，“我们是同类。双瞳监视者的血脉。”

许沉警觉地站到林幽身边：“什么监视者？”

柯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向书架，取下一本皮面笔记本翻开：“根据我的研究，大约一万两千年前，存在一个全球性的文明，他们发现地底沉睡着一批远古生物——你们称之为城市之心，我称之为石心。这些生物以特定频率吸收生命能量，而石像就是它们的天线。”

她翻到一页人体解剖图，显示眼球后方多出一个非常规结构：“那个文明创造了一批基因改造人类，就是我们这样的双瞳者。我们的异色瞳孔能看到石心活动的能量流动，是天然的监视系统。”

林幽摸着刚才接触石头的指尖：“在地铁里。。。那些根须称呼我为双瞳者。。。”

“因为你们是同类。”许沉母亲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许明澜不知何时到了，手里拿着一个老式怀表，“柯芮是你母亲失踪前的合作伙伴，林幽。她们一起调查全球石心网络。”

房间一片寂静。许沉看向林幽，后者脸色苍白如纸。

“我。。。母亲？”林幽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柯芮走过去轻轻握住林幽的手：“十二年前，我和林教授——你母亲——在复活节岛发现了第一个现代活化石像。我们是最早确认石心正在苏醒的人。”她指向自己异色的左眼，“这就是代价。但你的眼睛。。。你是天生的双瞳者，这很罕见。”

许明澜打开怀表，里面不是钟表机械，而是一幅微型地图，显示城市下水道系统中一个标红的密室：“许沉，你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信息指向这个地方。现在符号重现，是时候——”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许沉接通电话，公园管理处刘主任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许先生！出大事了！雕像。。。雕像自己动了手臂！监控拍得清清楚楚！还有。。。公园里出现了新的石化现象，这次是动物！”

许沉打开免提，让所有人听到。刘主任继续道：“更可怕的是。。。那些新石像。。。它们在生长！像是某种结晶从内部扩散！”

柯芮立刻冲向门口：“第二黎明开始了。石化现象不再局限于人类，而是开始同化所有生命形式。”她抓起背包，“我们必须在下水道系统被完全石化前找到那个密室！”

许沉拦住她：“等等，太仓促了。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没时间了！”柯芮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以为第三黎明是什么？是夏至日出！当第一缕夏至阳光照在雕像上，整个城市都会开始石化！”

林幽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声音。。。地下的心跳声。。。变快了！”她的异色瞳孔渗出细细血丝，“它在说。。。找到碎片。。。完成拼图。。。”

许明澜展示怀表内部地图上的一个小符号——与智者雕像手中石书的缺口完全一致：“这不是巧合。你母亲预见到了这一天。”

许沉做出决定：“柯芮，你和我去下水道。林幽和我妈留在上面监控雕像变化。”

“不！”林幽突然站起来，“我必须去。地下的能量流动。。。我能导航。”她擦掉眼角的血迹，“而且。。。我觉得那密室里有关于我母亲的答案。”

柯芮己经收拾好装备，包括一个盖革计数器模样的仪器：“这是α波探测器，能定位石心活动源。”她犹豫了一下，看向许明澜，“许教授。。。您确定密室入口在下水道？那里现在己经很危险了。。。”

许明澜点头：“根据怀表地图，入口在第三泵站附近。但更具体的。。。”她看向林幽，“需要双瞳者才能找到。”

窗外，夕阳己经完全落下。中央公园方向的天空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即使从这里也能看到。许沉想起第一位受害者的笔记：“第三黎明带走凝视者”，现在他明白了——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天后的夏至黎明。

柯芮检查着手电和防护面具：“下水道系统会在午夜关闭主泵进行维护，我们有两小时窗口期。”她递给每人一个特制护目镜，“戴上这个，以防遇到石化能量泄漏。”

林幽没有接：“我不需要。我的眼睛己经。。。适应了。”

许沉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远处，智者雕像所在的位置上空，隐约可见盘旋的鸟类突然如雨点般坠落——它们飞入了石化能量场。时间比想象的更紧迫。

“走吧。”他背上装备包，“在第二黎明结束前，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密室。”

柯芮锁门时，许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疤痕在发光——极其微弱，但在昏暗走廊里清晰可见。那光芒的节奏，与林幽描述的地底心跳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