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30章 地下迷踪 沉睡之心（第1页）

列车在黑暗中行驶，许沉身旁的“乘客”呼出的腐锈气息喷在他耳畔。他僵首身体，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转换器残片。

“不用害怕，守护者之子。”那声音低语，语调古老而怪异，“你携带的钥匙证明你被允许进入圣所。”

车厢灯光突然闪烁几下，重新亮起。许沉猛地转头看向邻座——那里坐着一个穿老式地铁制服的男人，皮肤呈现出与车厢其他“乘客”相同的灰白色，但眼睛是睁开的，漆黑的瞳孔占据整个眼窝。

“你是谁？”许沉压低声音问道。林幽坐在对面，似乎陷入了某种恍惚状态，异色瞳孔完全扩张，倒映着不存在的景象。

“最后的乘务长。”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七十年前，我驾驶末班车进入城市之心，成为它的。。。接口。”

许沉注意到男人的制服胸前别着一个褪色的铭牌：乘务长魏国栋1948。照片上的人年轻许多，但确实是同一张脸。

“1948？这不可能。”许沉紧握转换器残片，“人类不可能活那么久。”

“当然可能。”魏国栋缓缓抬起手，袖子滑落露出手臂——皮肤下不是骨骼和肌肉，而是某种半透明的纤维状物质，“当城市之心赐予你它的纤维，时间就变得。。。弹性了。”

列车突然剧烈颠簸，林幽如梦初醒般颤抖一下：“许沉。。。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腔室，中央悬浮着某种。。。器官。它在跳动。”

魏国栋发出干涩的笑声：“双瞳者的血脉果然纯粹。你能首接看到圣所。”他转向许沉，“而你，守护者之子，带着声钥而来。命运真是奇妙。”

“声钥？”许沉掏出转换器残片，“你是说这个？”

魏国栋点头：“远古守护者制造的工具，能打开通往城市之心的一切门户。你母亲知道它的价值，所以将它留给你。”

许沉心跳加速：“你认识我母亲？”

“许青岚，最后的现代守护者。”魏国栋的黑色瞳孔收缩了一下，“五年前她来过，试图修复屏障。但她没有双瞳者的帮助，失败了。”

“失败了？那她。。。”

“还活着，某种意义上。”魏国栋指向车厢地板下方，“城市之心保留着所有守护者的。。。精华。”

林幽突然捂住耳朵：“声音。。。太响了。。。像心跳又像歌声。。。”

魏国栋站起身，动作如提线木偶般不自然：“我们快到了。做好准备面对真相吧，守护者们。”

列车开始减速，窗外的黑暗逐渐变成暗红色。许沉趁机凑近林幽：“你还好吗？”

“我的眼睛。。。能看到太多了。”林幽的声音发抖，“不仅是现在的频率，还有。。。即将发生的画面。三秒后的未来。”

许沉震惊地看着她：“你能预知未来了？”

“只有几秒，而且模糊。”林幽突然抓住许沉的手臂，“蹲下！现在！”

许沉本能地服从。下一秒，车厢顶部的灯光板轰然坠落，砸在他刚才头部的位置。如果不是林幽的警告，他现在己经头破血流。

“谢谢。”许沉喘息着说，然后注意到林幽的异色瞳孔周围出现了细小的血丝，“你的眼睛。。。”

“代价。”林幽苦笑，“每次使用都会出血。但值得。”

列车完全停下，车门却没有立即打开。魏国栋站在门边，身体突然抽搐起来，黑色瞳孔扩张到整个眼球：“听。。。城市之心在说话。。。”

车厢内的灯光变成暗红色，墙壁上渗出铁锈色的液体，形成一行文字：“欢迎回家，双瞳者。最后的仪式可以开始了。”

“什么仪式？”许沉警觉地问。

魏国栋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如沙堡般崩塌，制服瘫落在地，里面的纤维物质化作灰烬。与此同时，车门缓缓打开。

外面的景象让许沉和林幽同时屏住呼吸——他们确实在一个巨大的生物腔室内，拱形天花板高约三十米，表面覆盖着脉动的半透明薄膜。

腔室中央悬浮着一个暗红色的巨大器官，形状介于心脏和大脑之间，表面布满沟回和血管，以缓慢而有力的节奏搏动着。无数纤维状触须从它底部延伸出去，深入地下。

“城市之心。。。”林幽喃喃道，异色瞳孔映照着那诡异的红光，“它好。。。古老。”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腔室西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数百个透明囊泡，每个囊泡里都有一个人类，像是被包裹在琥珀中的昆虫。

许沉立刻认出了最近失踪的地铁乘客，还有更多穿着不同年代服装的人——包括穿1940年代制服的列车员，甚至还有几个穿清代服饰的身影。

“它在收集人类。。。”许沉感到一阵恶寒，“为什么？”

“不是收集，是保护。”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许沉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女性身影站在车厢门口——是他母亲许青岚的样子，但由暗红色光线构成，如同全息投影。

“妈。。。妈？”许沉的声音哽住了。

“不完全是。”投影摇头，“只是你母亲留下的信息包，由城市之心存储。当她成为守护者后，就知道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