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的木质地板在许沉掌心下碎裂,金色光芒从钥匙孔状的黄铜钥匙中喷涌而出,在他手腕上缠绕成炽白的光带。
三只影兽从舞台阴影里扑来时,那道光芒突然凝成实体,随着他本能的挥臂动作斩出弧形光刃。被劈开的影兽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化作满地蠕动的黑珠。
许沉惊愕地看着光带重新融回皮肤,在血管里留下细碎的金色光点,像是有星河在体内流淌。林幽的匕首哐当掉在地上,“不可能。。。”她盯着许沉泛起金光的手指,“心灯认主需要三年冥想,你怎么可能。。。”
地下室档案柜的金属门被林幽暴力撬开,尘封的牛皮本里滑出一张烧焦的照片。
1999年的合影里,穿守灯人制服的女子抱着熟睡的男孩站在无影灯下——许沉突然认出母亲耳垂上那枚银杏叶形状的耳钉,和他童年珍藏的玩具熊眼睛是同样材质。“你母亲不是失踪。”林幽用镊子从档案袋夹出半页焦黑的日记,“她在你七岁生日那晚主动引燃了影子商人的契约。
”泛黄的纸页上,稚嫩的铅笔字依稀可辨:“妈妈变成光了”,而下面还有一行后来添加的潦草字迹:“当心灯第二次亮起时。。。”
守灯人训练场的青铜柱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许沉第十三次尝试凝聚光刃时,失控的能量波炸飞了整排蜡烛,把正在讲解要点的林幽熏成了花脸。
“集中注意力!”她抹着脸上的煤灰咬牙切齿,“想象光是流动的水银。。。”话音未落,许沉指尖突然迸发的金光精准地切开了二十米外的靶心,余势不减地削掉了崔博士的实验台一角。全场寂静中,林幽默默掏出墨镜戴上:“好吧,看来天才的教程得换种方式写。”
地铁通风管道渗出的水珠在轨道上形成小小的彩虹。
许沉弯腰系鞋带时,水面倒影突然变成了穿红裙的崔铭心,她的嘴唇开合着却没有声音。当许沉把母亲留下的银杏耳钉贴近水面,少女的幻影突然清晰起来,她指向自己空洞的胸口——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现在却是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
“影子。。。商人。。。的。。。”水波搅碎了她的口型,但许沉分明看到漩涡中心闪过母亲耳钉的反光。
隧道深处传来列车进站的轰鸣,水面倒影突然变成林幽惊恐的脸:“快跑!崔博士他。。。”
实验室的监控屏幕闪烁着雪花点。许沉踹开气密门时,正好看见崔博士把某种黑色液体注入无影灯的燃料系统。
所有灯盏同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被囚禁的影子开始疯狂膨胀。崔博士的白大褂下露出和影子商人同款的红色硬币项链,他的瞳孔己经变成了彻底的漆黑。
“你母亲当年就该死在那场火里。”他举起装满黑影的注射器,“守灯人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影子能被永远禁锢。。。”
许沉手臂上的金光突然自动凝结成护盾,挡下了飞射而来的黑针。
在爆裂的灯管碎片中,他清晰看到崔博士的右手小指上,戴着和母亲日记本里夹着的同款铜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