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56章 午夜末班车 终点站（第1页）

午夜23:29，公交总站笼罩在诡异的青绿色灯光下。许沉站在14路站台前，手中紧握着铜牌和圣甲虫碎片，两者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共鸣。林幽的结晶纹路己经完全形成方向盘形状，她的眼睛反射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蓝光芒。

“他来了。”柯芮的盲杖突然指向站台尽头。

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两辆14路公交车同时驶入站台——一辆是正常的末班车，另一辆则是早己报废的老式车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两辆车的车牌号完全相同。

“欢迎乘坐死亡专列。”张德标从阴影中走出，左手腕的蛇形纹身如同活物般蠕动。他的眼睛己经完全变成了蛇类的竖瞳，在黑暗中泛着绿光。“三位的位置己经准备好了。”

许沉注意到两辆公交车的车门同时打开，新车上空无一人，而老式车里坐满了模糊的身影——有最近的失踪者，也有十年前的死者，全都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你利用幽灵公交杀人。”许沉慢慢移动位置，将林幽和柯芮护在身后，“但为什么现在又要重现当年的惨案？”

张德标发出嘶嘶的笑声：“因为契约需要平衡。当年车上死了二十三个无辜的人，现在我需要用二十三个替身来平息他们的怨气。”他贪婪地盯着林幽，“特别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丫头，正好代替苏红那个贱人。”

林幽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结晶方向盘发出刺眼的蓝光：“不对。。。他在说谎。。。契约不是这样的。。。他需要替身不是为了平息怨气，而是为了。。。”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打断。两辆公交车的车灯同时大亮，照出站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二十三个模糊人影——都是张德标名单上的“替身”，包括前几天失踪的司机和退休警察。

“时间到了。”张德标举起左手，蛇形纹身完全脱离皮肤，变成一条黑影缠绕在他手臂上。“上车吧，调查员。最后一班车就要开了。”

许沉感到口袋里的铜牌变得滚烫。他猛地掏出铜牌和圣甲虫碎片，两者相撞发出刺眼金光。光芒中，两辆公交车的真实形态显现出来——新车其实是灵体构成，而老式车才是实体。

“现在！”许沉大喊。

柯芮的盲杖完全裂开，露出里面古老的符咒。她快速念诵咒语，符咒飞向老式公交车，在车门形成一道光幕。林幽则双手按地，结晶纹路如藤蔓般蔓延，在地面形成巨大的七星图案。

张德标脸色大变：“不！你们不能——”

他的抗议被突然响起的汽笛声淹没。站台开始剧烈震动，两辆公交车之间出现一道空间裂缝。许沉看到裂缝中浮现出十年前的事故真相——张德标在车上与苏红搏斗，赵明德拼命控制方向，最终选择将撞击点转向自己一侧。。。

“看清楚了！”许沉将铜牌掷向裂缝，“这才是真相！张德标，害死那些乘客的是你！”

铜牌击中裂缝的瞬间，整个站台被耀眼的白光吞没。许沉感到天旋地转，耳边响起无数声音——死者的控诉、张德标的尖叫、公交车的金属扭曲声。。。

当视线恢复时，站台上只剩下一辆正常运行的14路公交车。张德标倒在地上，左手腕的蛇形纹身变成了焦黑的伤疤。更令人震惊的是，二十三个失踪者横七竖八地躺在站台各处，正茫然地坐起身。

“结束了？”柯芮喘着气问。

林幽摇头，结晶纹路指向公交总站后方：“还没完全结束。。。幽灵公交还在。。。只是暂时被驱散了。。。”

许沉拾起地上的铜牌，发现上面多了几道裂痕，但隐约浮现出新的图案——一座被雾气笼罩的山峰。

三天后，许沉在办公室整理案件报告。所有失踪者都恢复了健康，但对失踪期间的事毫无记忆。张德标被关在特殊看守所，他的蛇形纹身每天午夜都会渗出鲜血，看守报告说能听到他的牢房里传出公交车报站的声音。

“有新案子了。”林幽推门而入，脸上的结晶纹路己经褪去大半，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放下一封没有邮戳的信件。

许沉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座深山里的废弃气象站，门口站着五个穿白色防护服的人，但他们的影子却呈现出诡异的动物形态。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他们不是人”。

“这是？”

“龙脊山气象站。”柯芮拄着新换的盲杖走进来，“三天前，一支探险队在那里失踪。最后传回的信息说。。。他们看到了‘穿防护服的影子’。”

许沉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突然发现气象站的窗户上有一个模糊的反光——那是一辆老式公交车的轮廓，车牌号依稀可辨：1407。

窗外，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夏季的第一场山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