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54章 午夜末班车 替死鬼（第1页）

明德公交公司旧址的铁门被锈蚀得只剩下一层红褐色的外壳，许沉轻轻一推就碎裂开来。院内杂草丛生，一栋上世纪九十风格的三层小楼矗立在中央，墙面上“安全行车三千天”的标语己经斑驳不堪。

“能量读数异常。”林幽的结晶纹路在踏入院落的瞬间就开始不规则闪烁，“这里的时间。。。比外面慢。”

柯芮的盲杖划过地面厚厚的落叶，杖身的特殊丝线无风自动：“不是慢，是重叠。十年前的时空像油渍一样渗透在这里。”

许沉推开主楼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在阳光下形成一道诡异的金色帷幕。办公桌上的日历永远停在了2013年11月，墙上的员工值班表被人用红笔圈出了十几个日期。许沉走近细看，发现每个被圈出的日期都对应着一名夜班女司机的死亡时间。

“赵明德在追踪凶杀案。”许沉突然明白，“他不是凶手，他在找凶手。”

林幽站在档案柜前，结晶化的手指轻抚过一个标记着“实习司机”的文件夹。当她抽出文件夹时，一张照片飘落在地——红衣的苏红站在14路公交车前，身旁是年轻的赵明德，两人手中共同捧着一个“最佳师徒”奖状。

“他们关系很好。。。”林幽的声音带着困惑，“那为什么。。。”

她的话被突然倒下的档案柜打断。柜子后面露出一个隐藏的保险箱，门微微开着，里面放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许沉戴上手套取出日记，扉页上写着“赵明德工作笔记”。

最新的一页日期是2013年11月15日，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

“终于确定了。是他。每次凶案发生他都刚好休假。明天就带证据去警局。苏红坚持今晚跟我车，太危险了。但他己经起疑，今早检查我的车时动了手脚。刹车有问题，但我不能声张，否则就打草惊蛇了。愿老天保佑这最后一班车。”

日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模糊的照片，拍摄于公交车内。一个穿制服的背影正在座位下安装什么，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人左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清晰可见。

“不是赵明德。。。”许沉喃喃道，“凶手是另一个人。赵明德发现了真相，凶手就在车上做了手脚。”

柯芮的盲杖突然指向地下室方向：“那里。。。有东西在呼吸。”

地下室的铁门被层层锁链缠住，锁链上挂满了己经锈蚀的符咒和十字架。许沉用工具钳剪断锁链，推开门的一刻，三人都僵在了原地——

整个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庞大的调查室。墙上贴满了受害者照片、新闻报道和手绘的关系图。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14路公交车的精细模型，车底被标记出一个微型爆炸装置。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模型车内坐着二十西个人偶，其中一个红衣人偶被钉在了驾驶座上。

“他不是凶手，他是追凶者。”许沉翻看着墙上的调查笔记，“赵明德发现公司里有个连环杀手，专门杀害夜班女司机。苏红是他的徒弟，也是下一个目标。”

林幽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太吵了。。。他们在吵架。。。赵师傅在喊‘刹车失灵了’。。。苏红在尖叫‘他也在车上’。。。”

地下室的灯泡突然全部爆裂。黑暗中，公交模型的车灯自行亮起，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墙上的照片开始渗出鲜血，所有受害者眼睛的位置都变成了黑洞。

“他来了。。。”柯芮迅速结印，“真正的凶手。。。他一首在这里。。。”

许沉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从背后袭来。转身时，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楼梯口——穿着公交制服，左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人影一晃而过，但空气中留下了浓重的汽油和血腥味。

“调度员老周。”许沉想起员工表上的照片，“当年的值班调度员周永昌！”

三人冲出地下室时，整栋楼的门窗全部自动锁死。墙上的值班表突然燃烧起来，火焰组成一个箭头指向后院的修理车间。

修理车间里停着一辆报废的14路公交车，车身编号1407——正是事故车辆的同款。车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车内座椅上摆满了黑白照片，每张照片都是一个smiling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