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46章 虚席之客 永不落幕的剧场（第1页）

大都会剧院的门厅里，清晨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落一地斑驳。许沉站在售票处前，看着工作人员撕下“暂停营业”的告示。距离那场惊魂之夜己经过去三天，剧院正准备重新开放。

“所有检查都完成了？”许沉问身旁的王经理。

王德海擦了擦额头的汗，却不再是恐惧的冷汗：“是的，地下室己经完全封死，古董幕布也己经。。。处理掉了。”他压低声音，“今早工人说，负一层入口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

许沉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铜牌。铜牌上的字迹己经完全消失，但那种冰冷的触感依然存在，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轮椅的轻微响动传来，林幽被柯芮推着进入门厅。阳光照在林幽的结晶化部位上，折射出奇异的蓝色光晕。

“能量读数恢复正常了。”林幽轻声说，她抬头“望”向舞台方向，“但还有些残留。。。像灰烬中的火星。”

柯芮的盲杖轻轻点地：“她们确实离开了，但留下了某种。。。通道。”

许沉皱眉：“什么意思？”

没等柯芮回答，白雨笙匆匆从档案室方向跑来，手里捧着一本发黄的相册。“许先生！我找到了这个！”她气喘吁吁地翻开相册，指向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1932年火灾前的剧院全景，但在舞台两侧，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服装，表情呆滞地站在阴影处。

“这些是。。。”许沉眯起眼睛。

“我祖父的笔记里提到过，”白雨笙声音颤抖，“他说大都会剧院建在一个古老的观戏场上，那里曾经是。。。”

“是刑场。”崔博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抱着一摞资料快步走来，“确切地说，是清代处决戏曲演员的地方。那些被认为亵渎舞台的演员会被迫在处决前表演最后一场。”

许沉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想起铜牌上那句“当虚席坐满，幕布将永不落下”，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404座位不是特例，”他缓缓说道，“剧院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灵异磁铁，吸引着那些未完成表演的灵魂。。。”

林幽的结晶部分突然闪烁起来：“不只是这里。。。我看到了。。。很多门正在打开。。。”

仿佛印证她的话，许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有十七封未读邮件，全部来自不同城市的超自然调查组织。

“这不可能。。。”许沉快速浏览着邮件内容，“长沙、西安、广州。。。全国超过二十家百年剧院同时报告了类似事件——不存在的座位，穿着古装的幽灵观众，失踪的人。。。”

崔博士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迅速打开一个监控程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能量读数。。。全国范围内。。。所有历史超过百年的表演场所都出现了异常波动！”

柯芮的盲杖突然从手中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捂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他们在呼唤。。。所有未完成的表演。。。所有被中断的谢幕。。。都要继续。。。”

白雨笙惊恐地抓住许沉的手臂：“你们看舞台！”

众人转头看向大舞台。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古董幕布早己被移走，但此刻，一道半透明的帷幕正在缓缓成形。帷幕后隐约可见无数人影晃动，穿着各个时代的戏服，做着登台前的准备。

许沉胸口的圣甲虫碎片突然变得滚烫。他掏出铜牌，发现原本消失的字迹重新浮现，而且更加清晰：

「当所有虚席坐满，永恒的演出将开始」

林幽的轮椅突然向前滑动，结晶部分完全展开，形成一个复杂的蓝色光网：“不只是两个灵魂。。。是成百上千。。。跨越几个世纪。。。他们都被唤醒了。。。”

许沉快步走向剧院大门，其他人紧随其后。站在台阶上，他望向城市的天际线。阳光依旧明媚，车水马龙的城市看起来毫无异常。但许沉知道，某种古老而强大的东西正在苏醒——不是单个幽灵，不是某个诅咒，而是表演艺术千年历史中积累的所有未竟之事、未完成之梦、未落幕之戏。

“我们需要准备。”许沉转身对众人说，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不再是一个剧院、一个城市的问题。当所有这些虚席被坐满时。。。”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许沉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出一个急促的女声：

“是许沉先生吗？我是上海大光明影院的经理。从昨晚开始，我们的老剧场出现了一个不存在的13排13号座位。。。己经有三位观众声称看到一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年轻男子坐在那里，一首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许沉望向远方，眼神凝重。在他口袋里的铜牌上，一行新的小字正在逐渐成形：

「第一幕结束，第二幕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