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27章 地下迷踪 锈色频率（第2页）

老人说完便松开手，转身要离开。许沉急忙追问：“等等！城市之心是什么？”

老人的背影僵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下方：“最深处。但没人能到达那里，除非老东西想要见你。”说完，他消失在梯子下方的黑暗中。

林幽看向许沉：“现在我们怎么办？”

许沉将转换器残片贴近墙面的锈迹，残片上的纹路开始与墙面图案同步变化：“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播放这些录音。”

他们小心地刮下一些锈迹样本，准备离开。就在转身的瞬间，许沉的手表突然停了。秒针颤动几下，然后完全静止。与此同时，整个竖井内的灯光开始闪烁，通风扇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要开始转动。

“时间不对了。。。”林幽的声音变得扭曲拉长。许沉看向她，惊恐地发现她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像是被放慢的电影镜头。

更可怕的是，竖井深处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上移动。不是老人，而是某种巨大的、蠕动着的黑影，填满了整个竖井的宽度。许沉想移动，想拉住林幽逃跑，但他的身体像被钉住一样无法动弹。

黑影越来越近，许沉终于看清了它的表面——那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蠕动的黑色音符组成，每个音符都在发出人耳无法捕捉的频率。它们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地图。。。

就在黑影即将触及平台的瞬间，许沉的手表突然发出“滴”的一声，秒针重新开始走动。灯光恢复正常，林幽的动作也突然回到正常速度。

“许沉？你怎么了？”林幽关切地看着他，“你脸色白得像纸。”

许沉喘息着，额头渗出冷汗：“你没看到？没感觉到？刚才时间几乎停止了，然后有东西从下面。。。”

林幽困惑地摇头：“什么都没发生啊。你刚才说要收集样本，然后就突然僵住了，大概十秒钟。”

许沉看向手表——秒针正常走动，但分针显示己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分钟。在他们感知中的几分钟对话和探索，实际上消耗了近二十分钟。而更令人不安的是，他清楚地记得，在时间异常前，手表显示是10:15，而现在却是10:30。

少了五分钟。

“我们得离开这里。”许沉抓起样本袋，拉着林幽迅速退出竖井。铁门在他们身后自动锁上，发出不祥的“咔嗒”声。

回到站厅层，明亮的灯光和嘈杂的人群让刚才的经历显得更加不真实。许沉找到一张长椅坐下，双手微微发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幽小声问。

许沉简单描述了自己的经历，林幽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时间异常。。。这超出了声波实体的能力范围。影子商人最多能扭曲感知，但不可能真正影响时间。”

“除非那不是真正的时间停止。”许沉思索着，“也许是我的意识被短暂拉入了另一个时间流速不同的维度。。。”

林幽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许沉，看那边。”

顺着她的视线，许沉看到站务员正在与两名穿西装的男人交谈。虽然穿着便装，但他们站姿笔挺，耳中隐约可见通讯设备——绝对是守灯人的人。

“他们还在调查。”林幽低声说，“我们得小心行动。如果被认出。。。”

许沉点点头，两人装作普通乘客混入人群。就在即将离开站厅时，许沉注意到垃圾桶旁的地面上躺着一张黑色卡片。他弯腰假装系鞋带，迅速捡起它——又是一张单程车票，与失踪列车乘客留下的完全一样。

“终点站：城市之心。”许沉轻声念道，翻到背面。这次的警告略有不同：“当广播响起时，不要回答。”

林幽的异色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随机出现的。有人在引导我们。”

许沉将车票收好，看向地铁站深处。在普通人眼中，这只是城市交通系统的一个普通节点。但他现在知道，在这些隧道深处，藏着远比影子商人更古老、更危险的秘密。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许沉说，“如果地铁系统真的是某种血管，那么一定有记录它心跳的地方。”

林幽明白了他的意思：“控制中心。城市地铁运营总控室。”

“没错。”许沉站起身，“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分析这些锈迹样本。我有个老朋友在大学物理系，他能帮我们鉴定这些是不是真的含有声波记录。”

他们走出地铁站，午后的阳光刺眼而温暖。许沉回头看了一眼入口，恍惚间，站厅深处的阴影似乎蠕动了一下，形成某种类似竖井中黑影的形态。但眨眼间又恢复正常。

“怎么了？”林幽问。

许沉摇摇头：“没什么。”但他心里知道，某种比影子商人更古老的东西己经注意到了他们。而那张黑色车票，就是邀请函——或者说，陷阱的诱饵。

在前往大学的出租车上，许沉检查手机里的新闻。一条最新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今早又有一列地铁在运行中失去联系，但这一次，十分钟后它重新出现在监控中，车厢同样空无一人，只是这次，座位上不是整齐叠放的衣物，而是一堆堆灰色的粉末。

新闻配图中，一节车厢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张黑色的单程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