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99章 陶俑呼吸 血脉回响（第1页）

上海黄浦江畔的特别调查组总部笼罩在反常的晨雾中，那雾气泛着若有若无的青铜色光泽。

许沉抱着昏迷的柯芮冲进医疗室时，整栋建筑的电力系统突然波动，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红光。

林幽被安置在隔离间的病床上，她左手无名指的青铜戒指纹路正随着心跳频率明灭，就像某种生物在呼吸。

“地下三层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陆沉舟的机械手在平板上调出建筑结构图，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地基正下方，“频率与西安金人完全一致，只是强度更大。”

莫里斯正给钟小雨耳部的星图疤痕消毒，棉签刚碰到伤口就“嗤”地冒出一缕青烟。“见鬼，这玩意儿是酸性的！”他举起血凝手套，发现上面的纹路正被疤痕吸引，形成细小的电弧，“小雨，你能感觉到什么？”

钟小雨的眼神涣散，藤蔓耳罩下的菌丝自发编织成微型网络：“它在唱歌。。。。。。黄浦江底有什么东西在回应林幽。。。。。。”她突然抽搐起来，耳部的星图疤痕迸发出刺目金光，“不对。。。。。。不是东西。。。。。。是人。。。。。。一个被锁住的女人。。。。。。”

医疗室的玻璃突然炸裂，林幽毫无征兆地坐起身，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青铜色。

姜晚留下的银镯从许沉口袋中飞出，自动套在林幽手腕上，两个银镯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在空中投射出一幅三维星图——十二颗青铜色光点分布在中国地图上，而第十三点红光正位于黄浦江中心。

“守灯人。。。。。。说谎了。。。。。。”林幽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重音，她左手青铜戒指纹路延伸出细丝，与银镯上的铭文连接，“不是藏起一个孩子。。。。。。是藏起了。。。。。。母亲。。。。。。”

柯芮突然从病床上弹坐起来，尽管她的电子眼己经损毁，但空洞的眼眶中却浮现出微弱的青铜色光点。

“我看得见。。。。。。”她颤抖着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江底的淤泥在移动。。。。。。有什么东西正在。。。。。。上升。。。。。。”

许沉迅速连接声波成像仪，对准黄浦江方向。屏幕上的图像让所有人血液凝固——江底确实有东西在移动，但不是物体，而是一个首径超过百米的巨大星图，正随着水流缓缓旋转。

更可怕的是，星图中心隐约可见一个女性轮廓，她的姿态与西安地宫中那个蜷缩的身影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数十倍。

“铜神。。。。。。母体。。。。。。”洛天阳撕开衬衫，他胸前的星图纹身正不受控制地变化，新增的三颗星点与其他星体形成全新的几何图案，“不对。。。。。。这不是星图。。。。。。是。。。。。。锁链。。。。。。”

他的话音未落，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落下簌簌灰尘。陆沉舟的机械手“咔”地指向西北方向：“西安那个金人正在移动！速度。。。。。。”仪表盘上的数字疯狂飙升，“每小时三百公里！它在地下穿行！”

钟小雨耳部的星图疤痕突然裂开，青铜色菌丝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网状结构。

她的眼球上翻露出全部眼白，声音变成了多重混响：“不止西安。。。。。。成都、洛阳、南京。。。。。。所有金人都苏醒了。。。。。。它们。。。。。。在呼唤彼此。。。。。。”菌丝网络闪烁出十三个光点，其中十二个正快速向上海移动，而第十三个。。。。。。

“就在我们脚下。”许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调出总部的建筑蓝图，“这栋楼是二十年前守灯人组织秘密建造的，选址在黄浦江这个特定位置绝非偶然。”

林幽手腕上的双银镯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她痛苦地弯下腰，青铜色纹路从戒指处向全身蔓延。“它们在叫我。。。。。。”她的指甲变长变尖，在病床上留下深深的划痕，“所有金人都在叫我。。。。。。妹妹。。。。。。…”

医疗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只有各种仪器屏幕和青铜光点提供微弱照明。黑暗中，柯芮空洞的眼眶里青铜光点越来越亮，她突然指向窗外：“来了！”

黄浦江面炸开巨大的水花，一块刻有星图的青铜碎片破水而出，悬浮在半空中。同一瞬间，总部地下室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某个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许沉当机立断：“莫里斯、陆沉舟去地下室查看。其他人准备撤离，我去拿《九州镇魔录》的残本！”他转向状态异常的林幽和柯芮，“能走吗？”

林幽的异变突然停止，青铜纹路迅速消退。她茫然地看着手腕上的双银镯：“姜晚。。。。。。是我姐姐。。。。。。…”泪水滑过脸颊，“守灯人把我们分开抚养。。。。。。她知道的比我多。。。。。。”

柯芮摸索着抓住许沉的手臂：“不用拿书了。。。。。。资料库的电子版。。。。。。己经被篡改。。。。。。”她的“视线”转向悬浮在江面的青铜碎片，“那东西才是真正的钥匙。。。。。。”

大楼再次剧烈震动，这次伴随着地下室传来的金属撕裂声。莫里斯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接着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喊声：“地下室有。。。。。。青铜门。。。。。。正在融化。。。。。。下面是个。。。。。。巨大空洞。。。。。。”

陆沉舟的声音插进来，背景是某种巨大的金属摩擦声：“不是空洞！是个。。。。。。囚笼！里面。。。。。。天啊。。。。。。”

通讯突然中断，紧接着整栋楼的电力完全熄灭。黑暗中，只有林幽的银镯、洛天阳的星图纹身和柯芮眼眶中的光点提供微弱光源。

钟小雨的菌丝网络突然收缩回耳部，她尖叫一声：“屏蔽！快屏蔽所有信号！金人在用电磁波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