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53章 午夜末班车 闭环路线（第1页）

凌晨两点十七分，许沉站在高架桥的事故现场。护栏上的修补痕迹依然清晰可见，桥下的水泥柱上还留着十年前公交车坠毁时的刮痕。

夜风吹过，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焦油味——像是老式公交车刹车片过热的气味。

“就是这里。”林幽蹲下身，手指轻触路面。她的结晶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沥青下有东西。。。很多金属碎片。。。还在渗血。”

柯芮的盲杖尖端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只是物理层面的痕迹。时间在这里。。。打结了。”她突然停下，转向桥墩方向，“那里，第三根柱子，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许沉打开强光手电照向桥墩。光线中，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一闪而过，消失在混凝土阴影中。但更令人不安的是，地面上出现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桥墩延伸至护栏缺口，然后凭空消失。

“赵明德的行车记录。”许沉调出手机里的视频，再次观看那段可怕的最后时刻，“注意看，司机回头时，后排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正在站起来。”

林幽的结晶部分突然剧烈闪烁：“那不是普通的乘客。。。她手里拿着什么。。。金属的反光。。。”

许沉放大画面。在模糊的影像中，红衣女子手中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反射车内的灯光——细长的，像是一把刀。

“当年的调查报告里没有提到凶器。”许沉快速翻阅电子档案，“二十三名死者全部被认定为车祸致死。但如果车上发生了凶杀案。。。”

柯芮的盲杖突然指向东南方向：“我们需要去停尸房。有些真相只有死者能告诉我们。”

市立医院地下二层，老旧的停尸房灯光惨白。值班的法医是个满脸倦容的中年人，对许沉出示的证件毫无反应，首到柯芮的盲杖轻轻点在他的鞋尖上。

“十西路事故？”法医突然瞪大眼睛，“你们怎么现在来查这个？”他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那些尸体。。。有些很奇怪。”

他领着三人来到一个上锁的冷柜前：“二十三具尸体，但有二十西份档案。多出来的一份。。。从来没人敢动。”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冷柜拉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涌出。里面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标签上写着“14路-24”。

“这不是官方编号。”法医的手在发抖，“十年前我值第一个夜班时，这个盒子就出现在这里。监控什么都没拍到。”

许沉戴上手套，打开金属盒。里面是一把老式公交钥匙，一块染血的碎玻璃，和一张被烧掉一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红衣的年轻女子，站在14路公交车前，表情阴郁。

“这不是乘客。”林幽突然说，结晶纹路蔓延到指尖，“她是。。。另一条线路的司机。”

许沉翻过照片，背面用褪色的笔迹写着：“永远别让白班和夜班相遇——赵”。

法医突然退后几步：“你们听！”

寂静的停尸房里，隐约传来老式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仿佛一辆公交车正由远及近。冷柜的门开始轻微震动，金属盒里的钥匙突然立起来，指向门口方向。

“它来了。。。”法医脸色惨白，“每个月圆夜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