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40章 纱缚之影 红眼监视（第1页）

安全屋的紫外线灯将所有人的脸映成病态的蓝色。许沉将第三只眼放在隔离台上，水晶核心内的纱缚之影缓慢旋转，如同困在琥珀中的昆虫。林幽和柯芮躺在相邻的病床上，结晶化的纹路己经扩散到她们的下颌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蓝月持续异常。”崔博士盯着监测屏幕，声音紧绷，“天文台说这种现象从未记录过。更糟的是。。。”他调出城市地图，十几个红点正在闪烁，“星尘化案例在过去一小时增加了三倍。”

许沉凑近屏幕。每个红点代表一个受害者化为黑色颗粒的位置，看似随机分布，但若连接起来，隐约形成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案。

“这是某种仪式。”苏映雪突然说。她站在窗边，拉开的百叶窗缝隙透进诡异的蓝月光，“古埃及文献中提到过天眼祭——用星尘化的生命能量打开通道。”

许沉想起高楼上的那些黑影：“红眼？”

苏映雪点头，左眼的蓝斑在昏暗光线中格外明显：“星之砂的完全共生体。他们潜伏在人类社会很久了，等待蓝月周期。”

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呻吟。林幽挣扎着坐起，结晶化的右手抓住许沉手腕，触感冰凉如石：“我们看到了。。。两个未来。。。”

柯芮也睁开眼睛，裂纹己经蔓延到她右眼的虹膜：“在第一个未来。。。我们接纳纱缚之影成为完全宿主。能控制它，但会逐渐失去人性。。。”

“第二个未来。。。”林幽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们。。。分解成星尘。但能暂时封印通道。。。”

许沉握紧她的手：“没有第三条路吗？”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盟约。”

苏映雪猛地转身：“双瞳盟约？你们怎么知道这个？”

“纱缚之影。。。告诉我们的。”柯芮指向隔离台上的第三只眼，“它说现在的装置是赝品。。。真正的盟约信物被藏在——”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林幽的结晶裂纹渗出靛蓝色液体，像血液但更粘稠。崔博士急忙注射镇静剂：“不能再使用能力了！结晶化己经影响淋巴系统！”

许沉将苏映雪拉到角落：“什么是双瞳盟约？”

苏映雪深吸一口气，从颈间取下一个圣甲虫吊坠：“根据家族秘传，古埃及双瞳者不是天生的，而是人造的守护者。他们与纱缚之影立下血盟——提供宿主，换取对抗星之砂的力量。”她打开吊坠，里面是一张微型莎草纸，画着三个相连的眼睛符号，“真品第三只眼不仅是控制器，更是契约证明。”

“所以纳克特祭司。。。”

“自愿成为第一任宿主。”苏映雪点头，“但盟约规定每代双瞳者只能侍奉有限时间，到期必须交接给下一代。三千年前某个交接仪式被打断，导致纱缚之影被困在祭司体内，首到现在。”

许沉看向病床上的两人：“林幽和柯芮是。。。”

“最后的纯血双瞳者。如果没有继承人，盟约就会断裂，纱缚之影将失控，而星之砂会趁机入侵。”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崔博士的监控器响起刺耳警报：“楼顶有入侵！能量特征匹配星之砂！”

许沉冲向窗边，刚好看到几个黑影从对面楼顶跃过。他们的动作不像人类，更像是被风吹动的布料，但眼睛——那双反射着星光的纯黑眼睛——绝对是有意识的。最前面的黑影突然转头，准确锁定了许沉的位置，嘴角扯开一个不可能的人类笑容。

“他们找到我们了！”崔博士慌乱地备份数据，“转移计划！现在！”

苏映雪迅速打包第三只眼，许沉则抱起林幽，崔博士扶着柯芮。他们从安全屋的紧急通道撤离，刚进入地下车库，就听到上方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去东区仓库。”苏映雪启动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面包车，“我在那里准备了备用设备。”

车子驶入街道，蓝月将城市染成水底世界般的色调。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但许沉注意到每个高层建筑的屋顶都站着几个静止的黑影，如同守望的乌鸦。

“他们在标记猎物。”柯芮虚弱地说，指向挡风玻璃，“看那些光点。。。”

许沉眯起眼，发现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微小的蓝色粒子，像是被月光激活的尘埃。更可怕的是，这些粒子正缓慢地向某些建筑物汇聚——尤其是医院和学校。

“生命能量采集。”苏映雪握方向盘的手指发白，“红眼在准备大型仪式。”

林幽突然抽搐起来，结晶化的半边身体发出微光：“纱缚之影。。。想说话。。。”

许沉刚想阻止，柯芮己经将第三只眼按在林幽胸口。装置的水晶核心亮起，一道靛蓝色光雾升起，在林幽面前形成模糊的人形轮廓。

“双瞳者。。。”雾气发出沙哑的多重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盟约。。。即将断裂。。。星之门。。。将开。。。”

“真品第三只眼在哪？”许沉首接问道。

雾气转向他，虽然没有五官，但许沉能感觉到某种凝视：“。。。被分割。。。三部分。。。眼睛。。。心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