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傅云汐生的儿子长大,也要做官,陆少铮偷了她的地契,背着她把铺子全卖了,用钱给傅云汐的儿子疏通关系。
铺子是她的心血,是她一点一滴做出来的成就。
陆少铮厌恶她,不近她的身,她没有孩子,呕心沥血经营的铺子就是她的孩子。
她知道后几乎气得吐血。
陆少铮却轻描淡写。
“别这么一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相,妇道人家眼孔浅,等卓儿将来为官做宰,你这点家当还不够人家打赏的。”
卖铺子的钱花完,全家又张嘴等着吃饭。
陆少铮天天催她回娘家借钱。
她一个人操持生计,奔波劳碌,身体先累垮了。
要找郎中看病,却发现辛辛苦苦存下来的积蓄不翼而飞。
问陆少铮,陆少铮满不在乎:“前日大雪,云汐要为我梅下抚琴,我碰巧发现你床底有钱,就拿那些钱去给云汐买琴了。”
薛挽一口气没有上来,昏死了过去。
没有钱,小病拖成了大病,大病拖到无药可治,最后死在这个冬天。
她再次睁开眼,就看见更年轻的陆少铮。
“我知道镯子只是个借口,你心胸狭隘,就是想发作云汐,可云汐品性高洁,根本不屑与你相争,你就不要自讨没趣了。”
他居高临下俯视薛挽。
陆少铮生得好,高鼻薄唇,目若点漆,整个人冷玉白瓷一般。
如谪仙,如天上月。
他是侯府庶子,却比三个嫡出的少爷更风光。
诗词曲赋样样惊绝,满京城都有他的才名。
薛挽尚在闺阁时,就芳心暗许,绣了他的诗在锦帕上,偷偷藏在荷包里。
嫁给他的那一天,她满心都是憧憬和向往。
那时她根本想不到,他此后一生的如仙如月,不染世俗,是踩着染尽世俗的她爬上去的。
他和傅云汐一起,变成长在她骨头里面的毒疮。
薛挽有些恍惚。
额头还在淌血的伤口把她拉回现实。
陆少铮见她木愣愣没反应,以为她被打怕了,知道教训了。
又吩咐她,“两日后是云汐的回门宴,要新衣服和头面,你品味粗鄙,挑出来的东西云汐看不上,还是把京中所有时兴的款式都置办来,让云汐自己挑。”
薛挽慢慢抬眼。
“衣裳头面都是用钱做的,是走公中的账,还是夫君自己贴补。”
陆少铮被这一句话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