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岑星听出陈婙的话里没有退让的意思,有些委屈地应下。
其实红薯并不难吃,她也不挑食,从小到大对食物的要求就是能够饱腹就行。
咬一口红薯,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漫开。
她鼻尖皱起,心想,有点太甜了。
不过陈婙喜欢吃甜口。
想到其中反差,岑星的杏眼弯成月牙,将最后一点解决。
她出了屋子,去找陈婙。
中间隔着十几年的记忆,陈婙也忘记这段时间家里还有多少存粮。
便去了灶房开始翻找起来。
最后发现,橱柜里放着一小袋杂粮,米缸里有四五斤的粗粮。
墙角堆放着十几个发了芽的红薯。
前后院的地里今年还没开始播种,什么也没有。
存下来的粮食只够陈婙和岑星两个人吃四五天。
身上也没什么钱,还要赚去羊城的车费、房租。
穷得叮当响。
她垂眸,想着能够赚钱的法子。
刚想没多久,岑星进了厨房。
少女凑近,好奇询问:“阿婙,你在想什么?”
陈婙回过神来,将兜里的五块钱掏出来放在岑星的手心。
“你爹给的钱,收好。”
“你现在存了多少钱?”
岑星把钱塞回去,腮帮子微微鼓起,随后又消了气。
“不要,这是他打你才赔偿的钱,是你的才对。”
随后,她又回陈婙道:“我只存了一两块。”
“你知道的,我爹娘都不怎么给钱给我们。”
闻言,陈婙一怔。
只存了一两块,那岑星上辈子在火车站前给她的十块钱又是从哪来的?
她静默片刻,再度将钱给岑星。
“岑星,收下,不然我生气了。”
岑星听出她话里的认真,不敢将钱还给她,瘪着唇有些委屈:
“陈婙,你今天特别凶。”
她控诉。
最喜欢叫的阿婙都不喊了,足以可见少女有多生气。
看着她的模样,陈婙没忍住笑。
女人薄唇翘起,鼻梁上的浅色小痣都柔和了几分,眸中笑意缱绻。
像是春水融融。
岑星愣着看了一会儿,随后撇过头去。
“还要笑话我。”
陈婙放轻声音,许久没有哄人,组织起来的语言都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