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监狱里受的欺压,自杀死的。”
陈婙看着水杯里晃起的波澜,唇角牵起,浓黑睫羽挡住眸中凛冽的冷光。
她冷嘲道:“这么轻易就死了,还真是便宜了她。”
女人听着她的话,在心里打了个激灵。
面前的人不过三十多岁,黑发间夹杂不少霜色,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陈婙的骨相优越,眉目间含着雅致的东方意蕴,像是从古画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一眼望过去便让人心生惊艳。
眼尾的细纹更是为她添了几分韵味。
但比她出色的外貌,更为人称道的是她的雷厉风行、铁血手腕。
从最底层坐到潇南省首富这个位置上的人,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都不缺。
就她用来对付夏文欣的那些手段……便宜她么?
反正女人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想受一遍。
她眼观鼻、鼻观心,对此不做任何评价。
陈婙是从工地上走出来的人,力气不小。
一句话说完后,手中的杯盏几乎要被捏碎,杯壁上几条裂纹蜿蜒。
她轻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轻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吧,奖金去找李姨领。”
门被打开,又再度合上。
客厅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只是隐约浮现。
一片沉寂。
不知是什么时候,李姨走到了陈婙身后,劝道:
“小姐,医生在二楼等着了,您上去看看吧。”
“这段时间雨下个不停,到时候又该腿痛了。”
陈婙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李姨,下次不用再帮我找医生了。”
“老毛病,习惯就好。”
“医生的费用照给,你让他们先回去吧。”
说着,她撑着桌面站起身,想要出门。
李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您想想岑小姐。”
“她如果知道您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陈婙的呼吸一滞,极快地扼住右手手腕,才勉强止住了发抖的手臂。
脚步一转,她往楼上走去。
警告地丢下一句:“以后不要再提她。”
“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看她瘦伶伶的背影,李姨想:
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
岑小姐的名字,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公司,都成了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