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始。
琵琶声起,转轴拨弦三两声,声声如诉,那细腻的音色仿佛从空气中流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悠扬的乐曲之中。
又起清吹合奏声,乐充盈整个宫殿,伴随着音乐,舞女翩翩起舞,舞姿翩跹,轻盈优美。
皇帝仔细盯着坐在长公主身侧的谢宁,果是个天生的反骨仔!
坐在那里神态自然,一丝局促不安都没有,目光时不时竟与他对视过来,非常坦然,没有一丝心虚可言。
要不是他干的事,皇帝还真以为他是个忠臣!
把目光又看向自己的阿姐,好嘛,这位更狠,竟然强硬的把皇后留在身侧。
怎么?
朕这皇后倒是为你娶的不成?
皇帝又暗自冷笑,谢景这条喂不熟的狗,总有一天也会为了骨头背叛你!
接着看向皇后,这位更是重量级,坐在臣子之列一点不适都没有。
你是皇后,你是皇后!
你应该主动来朕的身侧!
难不成还要朕来请你不成?
对了,还有一个镇北侯,镇北侯却根本没来,他想看都没地方看。
“诸位爱卿,京城这段时日有何趣事啊?不妨讲来听听。”皇帝开了一句头。
百官大臣的目光皆不自然的瞥向端坐在那里的谢宁。
这还用问?
不都是你姐夫干的事嘛!
到现在当着你姐的面谁敢说出来啊,说不定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呢。
裴淑婧清了清嗓子,含笑看向身侧的皇后:“京城内的趣事不曾听说,但沐猴而冠的笑话却在后宫发生。”
此话这是在讽刺王婉。
皇帝暗想,后方的婉妃听到这句话脸色应该变得煞白了吧?
“哦?殿下此言差矣,老夫这里倒还真听过一桩趣闻,这桩趣闻更符合殿下所说。”
在场的百官眼睛一亮,这是有瓜吃啊!
不是确定的事王衍这老匹夫可不会拿出来讲。
皇帝的脸色也活络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隐含期待的目光看着王衍。
他突然间发现一件很“贱”的事情,那就是不如任由王婉被欺负,这样王家为了保护王婉自然会对付长公主。
而他这个皇帝,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想到这里,皇帝再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哦?王卿不若说出来,也让朕笑一笑。”
王衍目光含笑的扫了一眼谢宁与谢家:“那老夫就姑妄言之,陛下与诸位同僚也姑妄听之。”
谢宁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启禀陛下,老夫曾听闻市井有传言,长公主驸马并不是谢家谢茂的儿子,而是谢家为了敷衍先帝旨意特意找了个假的。”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他们就说此前从未听说过有谢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嫡子,没想到还真是装出来的啊。
其实有部分人早就猜到了,但没人敢拿出来去说。
毕竟这不仅关乎着长公主的脸面,还有关乎着先帝与谢家。
没想到王衍这老匹夫是真狠,这下子谢家不死也要脱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