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如何让那些村民毫无痕迹地消失,坠下峡谷的?”江延接上张纪劈下来的一招质问道。
“这么想弄明白,”在张纪背后林阿浅错身出现,“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她手中化出一支魔箫,吹动时,江延等人突然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直向下落去。
好在他们要摔到地上时,一股灵力接住了他们,宴衡修静静立在空中完全没受影响。
而莫迟暮凭借多年经验,已抢先一步屏蔽了听力。
“所以你们控制了那些人,让他们自己走下悬崖的,”宴衡修神垂视着两人,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一家一家残害,而不是一次性报完仇就走?”
“因为不够解气啊!”林阿浅面目狰狞,带着大仇得报后爽快的笑,“我们一家一家报复,如凌迟般,那些参与过的人该多害怕。恐惧,比直接让他们死更痛苦,单纯就是想折磨。”
“哦,对了,”林阿浅说着像补充一样,又说道,“村里人都怀疑到我们身上,但谁只要敢说些什么,就会遭到报复。不是家里见血,就是人受伤。所以,那群人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敢提出只言片语。还有想提前逃走的人,比如村长儿子,直接全家死在村口。”
玉清宗四人已缓过劲来,回到师兄身边,江延不禁皱起眉:“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残忍!”
“残忍?难道我们该同情吗!”林阿浅语气中饱含着怒意,“杀害我们爹娘,抢占我们屋舍田地,让我们像狗一样游荡捡食为生,经常饿到只能吃土啊!可就是这样他们也真怕我们活下去,将我们推下了谷底。”
在她说话间,张纪手中魔气渐渐凝成一把剑。
林阿浅看着几人:“其实当见到你们的那刻,我们就知道,走不掉了……”
但对这个结果,两人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可这时,下面传来一声呼喊:“阿浅,小纪!”
打斗的众人向地面上望去,而在那些从开始出招就不坚定的灵力犹豫之间,一直没怎么动手的宴衡修挥剑斩碎了两人成形的魔魄。
林阿浅与张纪像两只没有支撑的木偶,坠到了地上。
“阿浅,小纪,呜呜呜呜,”周粥飞快地跑向他们,可两人的身体已在慢慢消散,“阿浅,小纪,怎么会这样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地上的两人面色温和平静地看着大滴大滴滚落泪水的少年,同时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活下去。”
一阵风过,地上只剩两身衣物。
“呜呜呜呜呜,小纪,阿浅,阿浅,小纪!”
周粥扑在地上,紧紧抱住衣物,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段被村里人欺负的日子,被推下悬崖的差点死去的事……
痛。
在一阵天旋地转的下落,以及砸到数不清的树枝上,最后坠在谷底后,周粥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五脏六腑被摔碎了的痛。
他无法移动自己身体,身边与他一同被推下来的林阿浅和张纪在动弹。
“周粥,小纪,”林阿浅一头的血,勉强撑起了身子,去触碰两人,“你们怎么样啊?”
张纪也渐渐地爬了起来,但周粥只能听见声音,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阿浅,”张纪先开口安抚她,“我还能动,看看周粥。”
周粥眼睛只能勉强睁着一条缝,他看见他们来探自己气息,然后采取一切能做的想让他也能有些反应。
“小粥,小粥啊,周粥应个声啊,应个声,你不要有事啊,”林阿浅轻拍他的脸蛋,“我们三个约好要一起活下去的。”
“周粥!周粥!”张纪也大声喊着,掐他的人中,去按压他所知道的一切穴位,“周粥你醒醒!”